不知怎的，这话一出，两位下属仿佛立刻使得上劲儿了，忙下手狠狠一按。
“咔...”
沉闷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正中缓缓拉开一个口子，荡起了地面的灰尘。
吕沛君伸手拂去扬尘，待尘埃落定，立刻带人往里走。
那口子正是入口，能看到一道楼梯拾级而下，再往里在外面就看不着了。郭子行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吕沛君等人一同下了地道。
地道里空气干燥，灰尘在灯光下翻飞，吸一口就像是吃了口土似的。
吕沛君打头走，两个女儿紧随其后。幸好身上带着火柴。吕沛君每往里几米，就划开火柴将墙上的油灯点燃。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依旧能被点着。郭子行见此松了一口气，能点着，说明里面有空气，起码不用担心被闷死。
从楼梯下来没走多远就到了一间宽阔的内室，这里四四方方，一点儿修饰也无。房间正中摆着一具硕大的棺材，这口石棺比寻常棺材要大三倍，通身浑然一体，丝毫不看出棺盖的痕迹。
吕沛君神色肃穆，带着两个女儿跪下又是一番祝祷，末了才叫郭子行等人一起拜一拜。
房间内沿墙整齐码着一排箱子，看那材质，确实不像近几年的风格。
吕沛君垂下眼来，“郭少爷，麻烦你的人帮忙将箱子都起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郭子行点点头，接着八个人抽出匕首划开封条，将箱子全部打开。
“是黄金！”
“我这边是字画。”
“是珠宝。”
众人一一上报自己的发现，最终统计下来一共有三十二抬箱子，十箱黄金、十箱白银、十箱珠宝，以及两箱书画，粗略估计一下，约莫有个百万之数。
郭子行暗中松了口气，心里这才高兴起来，总算是没白忙。
吕沛君观察到他的反应，心底讽刺般冷笑一声，还以为起码对清如有几分真心呢，也不过如此。
不过眼下还要用到他，因此吕沛君也就没撕破脸罢了。
“郭少爷，这些东西就麻烦你帮忙运出去了，我是没那个实力了。”
“自然，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帮您。”
吕沛君淡然一笑，将话说在了前头，“郭少爷，还是按我之前所说的，这里面有一半都是你的，就算做是我吕家捐的军费，多谢你与郭大帅保家卫国，我吕沛君只是一介文人，却也有圈圈爱国之心，只能以黄白之物相酬了。”
“吕伯父，您这么说就是看清了我，我是清如的上司，也是她的好朋友，此次只是帮忙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
“哈哈，郭少爷虽然仁义，但我却不能不懂情义，你且依我的，我的两个女儿都赖你照顾，你拿这些事应该的。一则谢你，二则也是我为城防尽的一点心意。”
郭子行刚要开口反对，吕沛君又道，“不必再说了，长者赐不敢辞，你要叫我一声吕伯父，就不要再推脱了。”
郭子行还能说什么，只好“无奈”接受了，更何况还有清如的帮腔。
“不过，郭少爷，我还有一事相求。”
“您说。”郭子行答应的很痛快，也是因为心中那一点小小的愧疚。
“哈哈，你放心，不是什么为难事。就是我想用两箱黄金换你那一箱字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点\u0027痴\u0027，就是喜欢古玩字画。”
“您这话说的，那本就是您家之物，何来换与不换之说。”
“哎，不可如此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如今我想要，当然只能换，不能抢。”
郭子行想到吕沛君本是前清的秀才公，后来却一直窝在家里醉心古董，在看他的行事，确实有那么几分古人的气韵在其中，因此心里不免有几分惭愧。
不过这情绪并不强烈，片刻就消散了，毕竟他一开始的目标可是整个吕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