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荀宝林却没有就这么死去,只是,她却疯了。
第二日,洒扫的内侍看到荀宝林的时候,她正一边拔着土里以及枯萎的草根,一边往嘴里塞。
洒扫的小内侍吓坏了,赶紧禀告了上头的公公。
随后,这件事情就传到了太后和皇上那边。
“疯了?”太后有些不确定得问道。
回来报信的内侍点了点头,“是太液池洒扫的内侍第一个发现的她,发现的时候,她还在啃草呢。”
太后皱了皱眉,“这个旬宝林,也真是个祸星,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这个时候疯了,大过年的,真是晦气!”
报信的内侍忙点头应合着,“谁说不是呢。”
太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这种小事也不必打搅皇上了,旬宝林昨日在殿前失仪,丢了皇家的颜面。如今她病了,咱们就不追究了,让她去永巷养病去吧。”
太后这话说得很好听,说是去永巷养病,其实就是把人关到永巷,以后就别想出来了。
如今,夜言寂的后宫没有中宫,这后宫里的事情,自然是太后说了算的。
再说了,旬宝林本身就是不受宠的,后宫有她没她其实都一样。
太后怎么吩咐,下头就怎么安排。
“是。”传信的内侍点头就下去安排了。
自然了,夜言寂那儿也是收到了消息的。
“母后怎么说?”夜言寂随口问道。
芒种回答道,“太后娘娘让旬宝林去永巷养病去了。”
旬宝林之前还算有点恩宠的时候,就眼高于顶,从来瞧不起他们这些内侍的。
芒种也懒得替旬宝林说话,直接道,“奴才瞧着,太后娘娘也是仁慈……”
夜言寂的眼睛斜看向芒种,芒种连忙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夜言寂勾唇眯眼,“你是想说,旬宝林在昨日的宴会上如此失仪,太后只是让她去永巷修养太过仁慈了?”
“哟,奴才哪敢在背后编排小主和太后娘娘呐。”芒种忙道。
夜言寂笑笑,“行了,不必装了,你不喜欢旬宝林,朕也一样不喜欢她。”
芒种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夜言寂只是点了点头,“去永巷了也好,日后,旬宝林就不必出来了。对了,旬宝林病着需要清静,原本在她跟前伺候的两个宫女就不必跟着去了,重新打发她们去夜庭做别的差事吧。”
这一来就直接把旬宝林跟前伺候的人全部打发走了。
旬宝林彻底成了一个在永巷无人伺候的疯女人了。
“是!”芒种领了旨意就马上去办了。
到了旬宝林的住处,旬宝林正披散着头发坐在窗边。
时而癫狂,时而说一些污言秽语。
两个伺候的宫女无奈得在一旁收拾着东西。
“你说咱们也真够倒霉的,跟了这么个主子,这么多年,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尽是吃苦的日子。如今她要去永巷了,也连累我们进去一起磋磨日子。”雀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抱怨到。
“少说几句吧。”莺儿叹了口气道,“哪有奴婢编排主子的,要怪就怪咱们命不好吧。”
旬宝林不争气出不来头也就罢了,平日里对奴婢们也是格外刁钻,拢不住人心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说话间就看到芒种来了,两个宫女连忙给芒种问安。
方才两人所说的话,芒种都听在了耳里,可是他看破却不说破。
宫里头不忠心的下人,拢不住人心的主子,比比皆是。
况且,被编排的可是最不讨人喜欢的旬宝林,他追究这个做什么呢?
芒种只是笑了笑,“两位姑娘不必多礼,奴才这次来,是给你们带好消息来的。”
莺儿和雀儿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想不到自己都快去永巷了此残生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雀儿却有些急不可耐得先开口了,“芒种公公,什么好消息啊?”
芒种清了清嗓子,随后道,“皇上仁慈,特免了你们跟着你们主子去永巷受苦。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去掖庭报道吧。”
雀儿听了面上的表情直接转忧为喜,不用去永巷了,不用一辈子忍受这个疯疯癫癫的主子,这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