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真相的格里就帮他把原版摆回去,又没时间处理赝品,只能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之后就被猜到真相的宿白刨了出来,捏成了铁球。
“酒店的烛台是银质刷漆,可不是铁的。”格里忍不住说道,“相同体积下,重量可不一样。”手称物品重量什么的,对于侦探来说也算是必备技能了。
西利弗斯:(\▔△▔)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艰难的开口——当然,艰难的原因既包括身体上的疼痛,也包括了正因为两位同僚的举动而隐隐作痛的脑袋:
“……所以,你们两个人,都参与进来了?”
好家伙,三个侦探,一个杀人放火搞艺术,另外俩毁灭证物一条龙。
……侦探这个职业的前景是不是要完蛋了?
*
三人坐的坐,躺的躺,互相交流过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认为那些人该死,但我不赞同你的做法。”格里苦笑一声,他还是觉得很晕,“幸好我只是一个侦探。”
侦探本身就是灰色的,因此隐瞒些什么……倒也不算违反职业道德。
可他的内心依旧煎熬,因为他不认为这么做就是正确。
在场的三人里,两个人正因为各种原因遭受着内心的折磨,唯独宿白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此刻他正单手托腮,眼神游离的薅地上的草叶子玩儿。
“但法律惩罚不了那些人。”西利弗斯蓝色的眸子里满是阴霾,“我成为侦探是因为他们需要——我甚至阻止不了警局为了掩盖真相或者安抚那些贵族们,寻找替罪羊的行为。”
他苦笑一声:“你们也看到了,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及时处理罪证。”
“挖个坑一埋就行了。”宿白开始拿薅下来的草叶编小兔子,漫不经心的回答,“他们找不到的——其实你只是不想处理。”毕竟都是群蠢蛋。
人大多是惜命的,但他在做这些的时候,便准备好了以罪犯的身份死去。可能也在期待有人能阻止他,让他回到“正途”上去。
……可什么才是“正确的”?
往日里被鲜花和相机围绕着的绅士侦探难得的落寞,他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先回去吧,回去你还得背着格里,到酒店都半夜了。”宿白拍了拍手,站起身。
至于说什么决定、讨论……还是放到白天比较好。
西利弗斯也觉得这话没错,但是……
“为什么是我来背?”他身上还疼着呢!
“哈?难道人不是你打的?!”宿白比他还震惊。
片刻之后,宿白两人做了个简易担架,把格里放在上面,一人抬着前边,一个人抬着后边。
格里:……
“你俩把我放下来!”他悲愤的怒吼,“我可以自己爬回去!呕——”
“你别乱动啊!”西利弗斯贡献出了自己的外套和马甲,此刻只穿着丝绸衬衫。
本来就算是临时的担架,但怎么说都还算可以(比拖着走强),但西利弗斯身高接近一米九,宿白还不到一米八,他们两个一起抬担架这种事,保持平衡确实很不容易。
——于是本来就轻微脑震荡的格里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