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裘天淡淡回道。
见状，楚尘风也不再询问，心中暗自沉思着。
越往精古城内走，一股腐臭味就越发浓郁。
“那是……”
突然，三人停住了脚步。楚尘风朝前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远高出周围一切的石塔，孤立在此处，俯瞰着整个精古城。
上面缠绕着一只斑斓大蛇，将石塔环抱在里。
大蛇一动也不动，血肉溃烂，血水顺着石塔流下，并渐渐凝结，变得光滑、平整。
在月光的照耀下，大蛇的死相被完整地倒映。
“叶沉……”见状，裘天嘴中喃喃说着。
“看这蛇妖，已经死了三、四年了吧。”阿满在身后补充说道。
“怎么会？”裘天自言自语地一步步朝大蛇尸骸走去，微微扬起头，正好对上大蛇已经黯淡的蛇瞳。
“离开那！”
突然，一声暴喝在耳边炸响。
只见一位青面男子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站在了裘天面前。
烟尘散去，男人魁梧的身躯才得以完全展露。
两侧臂膀长满了青色蛇鳞，双目如电。胸前满是伤痕，看着触目惊心。
“裘天，你竟没死！”男人皱着眉，喝道。
“当然，主公的仇还没报，我怎能死去。”
裘天巍然不动，面具之下传来沉闷的言语声。对于男人可怖的气势，无动于衷。
男人怒目圆睁，盯着裘天，沉默片刻后，道：“主公？你觉他还能有命活着？”
话音刚落，裘天忽地抬起头，一双黑瞳死死地盯着男人，沉声道：“叶藏，收回方才的话，主公不是你我能够擅自妄议的！”
“哈哈哈……”听到裘天的话，叶藏突然凄惨地笑了笑，“裘天，你觉得这还是以前吗？”
“看看周围吧！”叶藏指着一旁大蛇的尸骸，大喝道，“叶沉就在这儿，你觉得他能听到你说的话吗？”
裘天瞥了一眼如同枯木般的叶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兄弟俩本就是主公扶持才得以从一个将死的蛇人成为了精古城的一方霸主。”
“如今，主公落难，你们却要忘恩负义，做那不义之辈？”
“不义？”叶藏嘴角轻扬，道，“耀天蛇人已经完了，如果主公真的还在世上就不会放由黄修平肆意残杀，让整个精古城变成了一座死城！”
“主公没有义务……”
叶藏突然打断道：“是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族人。”
“当初，主公带着我和大哥走到人前，我和大哥自然感激。只是，如今就算主公还在，我也没脸独自去见主公了……”
叶藏魁梧的身躯看着似乎瘦弱了许多，转过头，继续说道：“裘天，如果你是为了那十年之约，就请回吧……如果见到了主公，就说……我和大哥一样，已经死了。”
叶藏的身影如同烟尘般飘散，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裘天没有挽留，只是出神地看着叶沉的尸骸，过了好一会儿，楚尘风才走上前来。
“他是个很不错的……妖。”裘天轻声说道。
楚尘风静静聆听着。
“叶藏和叶沉在主公麾下也算得上心腹大将，没想到仅仅十年就变成了如此光景，心气已经完全消逝，既已如此，我也不必再寻他了。”裘天竟意外地冷静，缓缓地说着，“花城兄，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