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问,男人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了。
“我也是才知道,原来齐爷回京都了。”
“齐爷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男人提着果篮还有一盒牛奶,几盒营养品,“放心小九爷,我谁也没说,这又不是啥好事,哪能到处讲。”
“他不方便见人,东西给我吧。”
“那行!您一定要帮我和齐爷问个好啊!”
“祝齐爷早日康复,再创辉煌!”
他吼了一嗓子,护士站的护士小跑着过去提醒他安静,别打扰病人休息。
解语臣就这么提着一堆东西走进齐笙的病房,黑眼镜坐在病床前,他瘦的脱相了,解语臣放下东西朝他们俩走过去。
两人都没有开口,这些日子,黑眼镜几乎没开口说过话。
只偶尔给齐笙按摩的时候会跟他碎碎念。
“我来的时候碰上个人,他说让我和你问个好。”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他,前年大年夜,你送他们母女去医院,后来还包了红包。”解语臣缓缓吐出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他说你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的。”
“还不醒吗?”
“你睡得时间够久了,睡多了会变丑,再不醒你就要变成丑八怪了。”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他听不到,这要是但凡让他听到有人竟然说他会变成丑八怪,他都得跳起来把人怼到自闭。
“......”
良久的沉默,病房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解语臣闭了闭眼,强逼着自己开口:“检查结果出来了。”
床边的黑眼镜一愣,轻柔地给齐笙擦脸、擦手,随即安抚地在他额间留下一个吻。
解语臣知道他在听,艰涩地说:“药被用在他身上。”
七个字,这七个字比他前半辈子所有说过的话都要难言。
解语臣最后看了眼床上毫无所知的那个人,转身走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也不保证自己会干点什么出来。
病房里又只剩下黑眼镜和齐笙。
黑眼镜垂眸,床上的人无知无觉,他也不会知道他的爱人此刻在为他难过、担忧、近乎肝肠寸断。
看着看着,他挺想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原来,他们俩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艰险惊险他们都一起闯过来了。
这一次,也一定可以,对吗?
阿笙。
齐笙一直不知道,黑眼镜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黑眼镜也没敢说,说了,怕是齐笙气得又得离家出走。
他第一次见他,还以为这是个傻子。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黑眼镜都没改变过对齐笙的印象,哦,也不是一成不变,严格来说,是个漂亮的傻子。
再后来,变成了可爱的傻子。
傻的可爱。
执拗、勇敢、还带着一脸傻样,比最初的吴斜还要再傻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傻气没了。
如同锋芒毕露的名剑,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就是太迟钝了些。
他也时常会想,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木头,可他是齐笙啊,喜欢上齐笙对于黑眼镜而言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上天是眷顾他的,铁树开花,木头也会开窍,他如愿以偿了。
他与齐笙,从不多过问对方的事,无论是在从前的朋友关系中亦或者是现在的恋人关系。
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如果齐笙想知道,他会告诉齐笙,如果齐笙有一天想告诉他,黑眼镜也会洗耳恭听。
“累了就多睡会。”
“别让我等太久,阿笙......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