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白弋几乎一整夜没睡，除了警惕那莫名的东西冒出来伤人，还有那神奇的梦。
慕右右敏锐的察觉到白弋神情有异，“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清洁果残渣，目光转悠了一圈，见大家都各自忙着没注意这边，才勾下白弋的脖子凑近了问。
“你语气不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白弋目光下移，定定看着半兽人被日光镀上一层金色绒粉的白净小脸，思绪不由得回想到昨晚那仿佛与现实分离的奇妙经历。
那是后半夜，大家都已睡熟。
洞口被荻律用冰块封住了，剩个掌宽的出风口透气，没了呜啦呜啦的风声，偌大的空间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小杂音和众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半兽人们都被自家兽人守护着进入了深度睡眠，或近或远，安静的躺在火堆旁的空地上。
金发人鱼曲着一条腿背靠石壁而坐，他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放在腹前，姿势慵懒又随意，跳跃的火光中，可以看见他腹前的手指正有节奏的点敲，但垂落的金发掩去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神情。
他的身旁七歪八扭躺着另外一条金发人鱼，微张的嘴巴还在砸吧砸吧，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好吃的，少了醒时的聒噪，倒更像一条天真无邪的小人鱼了。
白弋悄无声息收回打量的目光，给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半兽人掖紧毛毯边角，在他极佳的视力下，半兽人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清晰可见。
像是被他盯烦了，慕右右无意识的皱起眉头，探出手爪子摸索着毛毯往上拉了一些把自己整个脑袋蒙住，只留下毛茸茸的发顶和一只被压得稍显潦草的兽耳。
过了一会儿，还未等白弋帮他拉下毛毯，慕右右又自己拱出了脑袋，他皱起的鼻翼煽动的有些快，看来的确是憋到了。
白弋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真可爱。
他伸手覆在慕右右背后，隔着毛毯轻轻拍打。
不过再可爱也不能看了，他家右右不经看，就算睡着了也不行。
慕右右在他的安抚下渐渐舒展开了眉头，呼吸也变得绵长，毫无防备的样子像极了一头乖软小兽，就在这时，那张微嘟的红唇溢出一道模糊的低吟。
“嗯~大佐乖~”
白弋低头，“？？”
“……”
回应他的是半兽人平缓的呼吸声。
许是做梦了，白弋想。
见慕右右没有其他动静，白弋收了手靠回石壁准备闭眼假寐。
大佐——
“嗯？”
白弋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身侧。
半兽人还是酣睡的模样，周遭也没任何异常，刚才那道声音难道是他听错了？
心里的暂存疑虑，白弋幽蓝的双眼再次合上。
耀眼的火花隐去，一切陷入黑暗。
……
“嘿，大佐，大佐，你发什么呆呢，大佐！”
清亮的呼唤声越来越近，白弋猛地睁开双眼。
迷茫的视线聚焦在一双笔直纤细的白皙小腿上，瞳孔骤缩，白弋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下一秒，一张白嫩的脸庞闯进眼眶。
“喵！”
白弋还来不及反应自己不同以往的声音和宛如回到幼崽时期的视野高度，就被一双手托住前肢提了起来，姿势的变化让他不得不后脚着地支撑身体。
面前的少年的确是右右没错，只不过比他熟悉的右右看起来稍显年幼，发色和瞳色更深，头顶那对令他爱不释手的兽耳没了，还有这个右右身上穿的衣服，也太精细了些。
“大佐！你到底怎么了？咋这么傻乎乎的？”
少年见自己爱宠只顾盯着自己发呆，面上挂满浓重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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