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自己动的刀子自己扛,虽然脸一圈火辣辣的疼,但顾允铮还是很坚强的自己给自己上了药。
红豆家穷,伤药也很原始不是那种一敷就可以黏在脸上的膏状,而是一碗红豆捣碎的药叶子。
稍微那么动一下药叶子还会从脸上掉下来,顾允铮只能挺着胸膛仰着脖子喝粥。
前几天他没有力气挑三拣四,更没有什么胃口,现在好了他实在对红豆家的饭菜吃出了逆反。
“熬粥就多放点米,怎么全是野菜,粥里全是苦味,而且这是萝卜吗,怎么苦咸苦咸的不新鲜了,至少来顿肉吧。”
这种饭红豆从小吃到大,她们这边本就寒天多冬天来的又快,能吃到这些就不错了,真没的吃要进山掏过冬动物储的粮才行。
盐萝卜的盐都是从井中弄的井盐,小时候她爷爷教她法子制的,而且全村就三家有井的,她家有口井都算“大户”了。
“不苦啊,这萝卜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盐腌制的吗,这样才保存的久,没有不新鲜。”
“我一个姑娘顶多抓抓野兔野鸡,天这么冷根本没动物出来,上哪吃肉,顾大叔你太麻烦了。”
顾允铮不信,仰着脖子转脸指道:“怎么没有肉,你外面小屋里那头牛不是肉,吃……。”
“不行,”红豆一听顾允铮敢惦记她的老黄牛,瞬间暴起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警告。
“老黄牛年纪大了,而且它有小崽子在肚子里快生了,你敢动它我跟你拼命,而且杀活牛是犯法的,你敢。”
“还有你都好的差不多了,等雪化了你赶紧还我钱赶紧走,我家不养闲人。”
红豆个子不高,身材也不壮,仔细来说甚是小巧可爱,可声音是想不到的清透有力。
一顿气红脸的发作,直将顾允铮吓的筷子从手中掉了下来。
红豆说完就不愿意理顾允铮了,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剩的萝卜干,一股脑的端到了厨房中,最后只留顾允铮定定的仰着头。
寒天一般都黑的比较早,吃过了饭没怎么打发时间天就黑了,红豆家一共两间住房,一间厨房一间牛棚。
顾允铮白日没吃饱晚上饿的睡不着,心中又惦记着红豆家唯一的肉——老黄牛。
他偷摸摸的爬起来,摸了白天刮胡子的菜刀进怀里,借着雪地的光钻到了牛棚里。
此刻老黄牛正在槽中吃饲料,顾允铮馋的口水快要流了出来。
他绕到老黄牛跟前发现红豆本人瘦瘦小小的,牛养的倒肥美。
顾允铮吞着口水:“实在没得吃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是不是,听说你带崽了,你多吃点多吃点。”
他拢着槽里的饲料到老黄牛的嘴边,老黄牛没理他只喷了一个热热的哈气,顾允铮眼睛溜摸着老黄牛的全身又自顾自道。
“怀崽子那肚子不能伤,容易把崽漏出来,背也不能伤长疤了多难看,”最后他盯上了老黄牛的后腿。
一喜:“哎,那处不错。”
“阿牛你放心,我就尝你一口肉,红豆平常那么爱惜你,你腿伤了她也不会让你走路的。”
“放心,我腿也伤过一点不疼的,我下手有分寸的很,就割一小块。”
顾允铮盯着老黄牛的后腿,念叨叨的就走到了老黄牛的后面,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了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