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姑说什么笑话呢,侄媳的嫁妆全是侄媳自家父母给准备的,可不曾要过陆府一文银钱。”
“不知三姑姑是从哪听来的荒谬之言,还是说三姑姑看着侄媳那嫁妆中有哪样是出自陆府的。”
“要不要侄媳带三姑姑去检查一二。”
姜月微清凌凌的声音不急不徐,十足的底气在话语中尽显。
这直接让三姑姑迟疑了起来,不停的让她对着身旁坐着的两个姐姐左顾右盼。
昨日那新妇的嫁妆担子,是她们姐妹三人一起亲眼看着入府的,还暗自数了数,足足有一百二十多抬。
哪个普通小户有这阵仗,所以得出新妇的嫁妆有府中充进去的,是三姐妹一致认为的。
三姑姑着急要钱,嫁妆这事说出去是泼天的笑话,便是拿着这个把柄都是好的,内心当然是更想证实新妇的嫁妆有府中的银钱。
“母亲,三姑姑的话太可笑了,儿媳的嫁妆有没有掺杂什么,您该最清楚,您可要给儿媳评理。”
三姑姑正兀自腹诽,姜月微又启声寻理,陆老夫人起初也本有意,让儿子从府中支出些银钱充实姜月微的嫁妆单子。
因为她也怕到时嫁妆太薄会闹出笑话,可儿子给她看过姜月微的嫁妆单子,着实惊呆了她的认知。
原来姜月微家从祖上就开始做生意了,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都各有各的排场,一个善于生钱的商户,有那么些家当不足为奇。
只能说她从前眼界太过狭窄,她都这么想,这三个妹妹这么想不足为奇。
“三妹,一个女子的嫁妆是除却夫君的最大依仗,若连嫁妆都掺和夫君的东西,日后有哪个新妇能在婆家抬起头。”
“三娘的嫁妆我陆府可没添置一文上去,你莫要昏头胡言。”
陆老夫人正色。
她也没有想到这个妹妹竟然要钱,要到了胡言乱语的份上。
“大嫂,三妹的双宁是她的心肝,若真是到家中开了这口,或许真是……,”大姑姑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二姑姑不闲着,同样插嘴:“大嫂,我们都是外嫁的女儿,陆府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三妹妹着实没了法子。”
两人话中意思不藏怜爱小妹的骨血之情,可到了最后关头纷纷如受了潮的哑炮,熄了火。
不过话中意思也表达了大半。
“三娘,你如今嫁到陆家了,你大嫂从小就没怎么出过后院,来日这陆家的中馈只能全托付到你的手中。”
“你三姑姑家中困难,你觉得该如何。”
这不是一次拿钱就能解决的事,日后陆老夫人不会在府中当家做主,她们再来面对的也只有姜月微。
而姜月微作为晚辈,势必要去周旋这些亲戚,与其到时独自面对,不如在她今日在的时候就给她撑着底气立一次威。
等到了来日,她们再来家中之时也好掂量掂量。
“母亲,三姑姑是长辈,按理说三姑姑有难处,家中是要尽全力帮忙的。”
“别说三姑姑开口了,就是不开口,这拿点钱的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三姑姑闻言这话,眸中陡然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