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琉是陆家嫡长子,与周书晴的婚姻一事遵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初成亲三载,也确实过的相敬如宾夫妻和乐。
以至于他伤腿后,念着周书晴嫁他时间不算长,两人又没有孩子,就想放她一个自由身。
谁知那时周书晴死活求着他不要写和离书,说他伤腿也没关系,她可以好好的陪着他照顾他。
但若是他真让她回家的话,她就死在他面前,当时她真是拔下钗子怼在了脖子上。
陆琉那段时间消沉萎靡,见到周书晴那般一下被触动就没忍心。
毕竟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不可能看着她自戕在自己面前。
而后过的一年,周书晴确实对他体贴照顾有加,久而久之母亲想将家里中馈给她。
除了自己,她有了家中之事操持就不能随时随地的陪着自己了,他体谅她的辛劳。
唯有做的就是不添麻烦,极少的去劳烦她。
起先周书晴还会顾念他的心情,后来她府中权力越来越大,对他冷淡成了常事。
即便在浮光院她也不再对他多加嘘寒问暖,两人的情谊本就在成婚的三年,未磨合下来便走到了尽头。
他知周书晴心中没他,更爱的是陆家大夫人的名声,他对周书晴也仅剩妻子的义务。
所以在出了浮光院的时候,她需要借着和他相敬如宾的模样出现在母亲跟前,他从不会拒绝。
到底有周书晴操持着家中,母亲可以享些闲福,他也不计较她的虚假。
毕竟他还有纭娘陪着,周书晴爱要权利就要吧。
不曾想为了握着中馈之权,陆家大夫人的野心已经喂不饱她了,还想到了三弟的院中。
甚至利用挑拨母亲,陆琉深感愧疚。
他掰开右腕上周书晴的手,下了决定:“我们和离吧。”
“和离,你要跟我和离,”周书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进而癫狂大笑,她不甘心。
“我初嫁你三年,三年中如履薄冰,就怕哪天你们陆家惹到慕津毓,牵连的我也要下地狱。”
“我怕极了日日的寝食难安,好不容易慕津毓败了。”
“你们陆家成了功臣,我以为我就可以什么都不怕了,谁知等回来的却是你双腿尽废。”
“连朝中的一件闲职都胜任不了,只能日日的坐轮椅度日,我心中好受吗。”
“若你,你没有受伤的话,你是陆家的嫡长子,除反王你也有功,凭什么,”周书晴恨恨的盯着陆璟。
一双眼睛赤红的就要喷出火,现在心中觉得陆璟分外可恨。
当了这么久的人上人,做了这么久的陆家大夫人,一时跟她说和离。
她的好年华已经过去了,又和陆家这么撕破脸的闹掰了,和离后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娘家父母早早的去了,她是陆家大夫人哥哥嫂嫂能容她,巴结着她。
可是被和离回家,她还能在家中得到他们的好脸吗。
本就是期望得到陆璟一丝血脉的孩子收养膝下罢了,这样无论最后谋的什么都会给那孩子。
她想指望那孩子过好尊荣的下半生而已,怎么就过分了。
非要跟她计较。
“凭什么他能当首辅,我本该跟着你当首辅夫人的啊。”
“就因当日他得先机去的宫中,救了如今的皇上吗,早知,早知我就将他装病的事泄露出去了。”
“这样二郎被剥皮拆骨的时候,他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