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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夫人一辈子都是锦衣玉食过来的,老了也爱美衣华服,更爱看年轻的漂亮小娘子穿好看的衣服,站在她面前给她瞧。
因为这样感觉人都年轻了。
她喜欢姜月微制衣的手艺,人的身段也比跟在她眼前转的丫头们好,只可惜她的脸上有那么大块骇人的疤。
之前要想琢磨一个新样式让姜月微帮着给弄出来,她都会让她离老远,或是隔一扇屏风挡着。
不然的话,那脸上坑坑洼洼的火烧伤,她看久了心里真的很难受。
今日儿子做的事就在眼皮子底下,她哪能不知,又晓得对方是首辅,即便对方要让自家几分薄面。
但不知儿子做到这地步的缘故是为何,特地将人给找到了自己房中,她赏观着月盈坊近期给她送的衣服。
嗓音中赞叹:“这姑娘衣服做的不错,可惜了那一张脸,不过想来现在她那副模样都能引的儋州城内动一动。”
“脸好之前,指不定招过什么更大的腥风血雨。”
“咱萧家是有兵权,任你威风凛凛的去到上京,半个上京的官员都要对你恭恭敬敬,可对方是陆璟啊,当朝首辅。”
“即便当初我们萧家施恩给他,也都忌讳着挟恩图报四个字,怎的你就要跟他争那姑娘。”
“钰儿,仗义出手娘不反对,但你不能让娘知道你拼力护这个人,心底什么意思娘却糊里糊涂的吧。”
“从前给你房中送丫鬟,你是一个都看不上,现在主动纳妾,又是一副毁了脸的骇人模样,还带着那么点麻烦。”
“你难不成是光图人家姑娘的感谢。”
萧钰低头笑了笑,走上前去扶着母亲,将人送到榻上坐着。
“娘,那您觉得儿子图什么。”
“图什么你心里清楚,”萧老夫人白了他一眼。
等安置好母亲坐下后,萧钰一同坐在旁边,倒了杯茶递过去道。
“月娘确实是个可怜的女子,今日的情形危急,我若不说出她与我关系匪浅的话,您也说陆璟是当朝首辅。”
“他若想一意孤行做个什么,我确实没有理由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娘被陆璟带走无计可施。”
“但我那样说了,陆璟即使再不满,他也不能轻易对我怎样,我们萧家这么多年来也不是靠谨小慎微才走到今天的。”
“当初祖父带着我们萧家弃了上京的安逸繁华毅然从武,受过多少的嗤笑打击,微时都走过来了,还怕现在经受不得风雨。”
“一如他们陆家,不同样是靠着陆璟当初领头扶危社稷,才能成为上京世族第一。”
“您想他那样的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我如何看的下去。”
“这说的倒是侠义,可凭你空口白牙同样占了人,回头还能清清白白的给人送出去吗。”
“唉,咱萧家自此走了武将这路子,也不计较什么家世地位了,又是纳妾而已,多个人没什么 ”
“但那姑娘脸上的疤忒吓人了,可别叫她多来见我,你既然心起了纳妾的主意,回头就再选一门婚事……。”
“等陆璟不纠缠月娘后,我会还她自由身的,纳不纳妾都是一个对外的说法,我也不会给她立什么契。”
“这不必跟我的婚事扯在一起论,”不等萧老夫人的话说完,萧钰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