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首辅此人能力我听过,”萧钰总觉得姜月微的反应怪异,说起话的时候余光有意瞟过她。
暗自思量着缘故,而后隐隐察觉是出在了哪里,扬起眸子继续道:“也许是皇上年少,刚亲政不久事务考虑不妥,他也只是代查罢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万一皇上出了什么差错,牵累了百姓不是悔之晚矣。”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能有什么错,就是有错也不该陆璟他一人总揽权势,萧将军真不怕陆璟会变成第二个慕津毓。”
“萧将军不是为国忠心的吗,若陆璟真有野心,萧将军弃之不理等他篡位,萧将军的良心可过的去。”
慕俭昂首愤慨。
慕俭的主意打的已经满朝皆知,如今还能伪善的说这话,萧钰眼底划过一丝戏谑。
“陆首辅对当初慕津毓的叛乱出了首功,如何也不该走慕津毓的步子。”
“若他真是被这么多年的朝堂权势浸染了初心,那他高坐上京手中兵马强悍,哪能是我等一时可以撼动的。”
“端王不惜从宜州赶来,是有了主意不成。”
萧钰的话里掺杂了一股可以动摇的心思,慕俭想到从上京回来时陆璟吐的那口血,再联想到之前派人做的事。
认为那就是他手里人得逞后的杰作。
他得意道:“要是陆璟已经命不久矣了呢。”
屏风后的姜月微愕然。
萧钰不解:“什么叫已经命不久矣,据我所知陆首辅不过二十有六,是患了重病不成。”
“他中毒了,再年轻也活不成了,”慕俭满意的松弛下脊背,端起眼前的茶水豪饮一口。
“我之前派人刺杀,手下的人还曾伤到过他,慢性毒,耗命之用,回京前我亲眼见他吐血了。”
他摆手,让随从的另一个人站出来,那人显然是一个暗卫,守在慕俭身旁的时候身姿一直端的很正,习惯的做着戒备状态。
“陆璟的刺杀都是小人率领死士去的,对于陆璟中毒的事,小人是肯定的。”
萧钰打量站出来的人,他并没有像慕俭来后褪了身上的袍子,听他的话来说是个暗卫。
养死士需要花费的时日不短,精力财富不少,还要对自己无比的忠心。
慕俭如何能在慕津毓死去后,短短不到十年的期间养出死士的。
他眼神下移到长桌底下慕俭的跛腿,至少慕津毓活着的时候他不敢,有待疑点。
陆璟会中毒。
这边的姜月微闻言那话莫名觉得不对,之前她和陆璟一起遭过一次刺杀,她虽昏迷了一路,可后来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重伤。
更不见他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难不成是之后回上京又遇见的。
屏风外,慕俭还在侃侃而谈:“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我有探子从上京传来说,陆璟去年突然多了一个亡妻。”
姜月微纳罕,依陆璟的性子,自己千挑万选的正妻怎么变成亡妻了。
是哪家姑娘让他不惜在人快要死了,还要迎回家中。
慕俭摇头叹惋:“可是所有的人啊,都没见过他亡妻是何模样,连大婚都没有过,就在家里多了一个牌位。”
“这有什么稀奇,或许是陆首辅之前的心上人得了重病,陆首辅又不忍失了对心上人的承诺,娶了牌位而已。”
“这么说来,陆首辅是重情义的啊,”萧钰言语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