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吟又呷了口茶:“照理说,贺兰尊主倒是好心,只是贺兰尊主这好心,本公主有些承受不起,明知他回去的能预先截来庄园,而我与太子在起,而不提前相告,若提前相告,蓝公子岂非同样可协助与我?再者,梁公子也在,随军也都在,当真会毫无胜算?偏要入了这考验,想来贺兰公子是不知我们是如此浴血奋战,死了几次方才逃出来的,若然早知,看到是蓝公子兄长的份上,也不至于让我们如此痛苦。”
贺兰风池一点也不意外,泰然道:“若非我没有再令人继续催眠,你们真以为凭你们能逃出来?”
闻风吟愕然,心里暗忖:“他故意的!”
贺兰风池又接着说:“是,怪我,怪我想让你们自己发现,怪我把你们送去崇王府中,便只留下一日的困境,若是直接派人守在那里,你们永远醒不过来,也没人来质问本尊。”
蓝白衣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你的心思太深,纵然尚且留了一些情份, 也只是一些,五十万两银子倒是收的很欢。”
贺兰风池微微一笑,不禁道:“那是,送上门来的银钱,我不要,不是浪费了,反正顺手送他个人情,又能让你三人发现端倪,本尊倒是觉得此行,很值。”
闻风吟看贺兰风池的目光有几分服气,真能说啊。
贺兰风池又道:“凭你的本事,我不信,你们出不来,那五十万两,有二十万两已折算成银票,在你包袱里,兹当帮我赚钱了。”
蓝白衣只坐在那里,在背后古风的屏风下,面色不虞,瞳仁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瑟儿看着揪心。
蓝白衣起了身对瑟儿微微抱拳:“多谢瑟儿姑娘的招待。”
又转过身对贺兰风池道:“在下眼中揉不下沙子,既然做了,日后无事恕不相见。”
看了一眼闻风吟,二人起身回房拿了包袱,转身就走。
瑟儿跟在后面,手拿些鲜果:“蓝公子~”
见他远去,有几分惆怅。
回过头来,见贺兰风池木然站在后背,手中瓜果散了一地。
望着站在自己背后的贺兰风池,瑟儿白腻肤色上泛着丝丝红晕,随即又煞白:“爷。”
贺兰风池看她,双眸闪耀如星辰,十分美丽之中,带着三分飒然和冷意,说不尽的绝代风华。
瑟儿心间一跳,斟酌了下:“爷可是不满瑟儿了?”
贺兰风池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转身走了。
明明只是没什么威慑力的一瞥,姿态依旧如先前散漫随意,却是无端透出一股逼仄人心的压迫感
瑟儿脸色微变,连忙闭嘴。
这才收回目光朝内院走去,踩在前些日子铺种的草地上,带起一片籁响。
瑟儿回里屋歇息,想起堂上的话和廊间的目光,心里头乍惊乍忧,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响。
起身下了床,顺着游廊往贺兰风池后院走去。
后院外一整片梅林,开的妖艳,青翠欲滴的叶点缀着粉嫩的花,贺兰风池靠窗而站,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