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响了好几声,叶宁予摸了摸腹部,迷茫地想,可我怎么没觉得饿呢。
陆昭推开门时,就看见床上鼓起的一小团,轻轻起伏。
叶宁予现在的感官有些迟钝,并没有听到开门声。
“睡这么些天,也睡够了吧。”陆昭冷冰冰的嗓门在上方响起。
叶宁予一个激灵,怯怯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心跳如擂鼓,不太敢和他对视,只是朝着他的方向,低头跪着。
“……”陆昭见她不回答,浮躁起来,“我买奴隶回来,不是让她成天躺床上什么事也不干的。”
说到这里,陆昭冷笑一声:“我这个王爷怕都没你清闲吧?”
叶宁予浑身抖了一下,诚惶诚恐给他磕头,磕磕巴巴道:“奴……奴知错!王爷恕罪!”
力度之大,把床板磕得砰砰作响,床板本来就软不到哪里去,加上这个力度,陆昭已经看到叶宁予额头红了,烙印边缘伤口开裂,渗出一点血迹。
心脏揪起来,沉闷闷的,陆昭更显烦躁,吼道:“你他妈磕够了没?!床坏了还得准备新的,你到时候给我睡地板去!”
叶宁予动作戛然而止,终于没再继续了,但依旧低着头,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
“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陆昭顿了顿,脸上有一丝不自然,而后硬邦邦道:“府里的厨子走了,你不是会做饭吗,你顶上。”
叶宁予连忙点头,生怕他多留在这里一秒似的,“奴……奴知道了……”
陆昭见她说完半天没动静,上前扯住叶宁予头发,逼迫她直视自己,“还不快去!”
这一看,果然叶宁予额头上糊了一层血,陆昭松了手,脸色很难看。
叶宁予本就害怕的不行,见他放过自己,立刻哆哆嗦嗦跳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冲向门口,“奴这就……这就去!”
陆昭额角青筋蹦起,转身拦腰把叶宁予往回一搂,扔回床上。
“你就这样给我做饭?血掉进菜里面,你是要恶心我?”陆昭臭着脸,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小瓷瓶,低头一看里面的量,脸又是一黑,“怎么回事还这么多?你这几天一次也没用过?”
叶宁予茫然地看了看那小瓷瓶,又触及到陆昭的眼神,忍不住开始惊恐,“奴……奴不知道……”
说着,摸了摸额头,指尖粘腻,叶宁予大惊,又准备磕头问罪:“奴……”
没等她有所动作,陆昭揪住她的头发一扯,把刚刚抠了一食指的药膏抹在叶宁予额头上。
此等殊荣,陆昭觉得叶宁予也该高兴一些了吧,结果垂眸一看,叶宁予战战兢兢闭着眼睛,一副死生随他的样子。
陆昭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草草给她抹完,骂道:“滚!”
叶宁予如获大赦,一溜烟不见踪影。
徒留陆昭一人气闷又揪心地坐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
后厨果然空无一人,叶宁予便坐在门槛上缓缓心神,而后走向了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