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班主干的就是下九流的行当,对于清明唱戏的规矩那是一清二楚。
信誓旦旦地说道:“清明搭台唱戏,本就是为献敬天地人神鬼。
这戏班自古留传下来的规矩,戏一旦开场,便不能停!
戏一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
兹事体大,小老儿可不敢冲撞鬼神,自会慎之又慎!
余员外安心便是。”
余大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赶忙说道:“徐班主,莫要掉以轻心!
班主不妨听吾一言,准备上一些拿手好戏。
每晚至余府唱上一个时辰。
一来吾欲看看这曲目是否令人满意。
二来吾府上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们闲赋在家,甚感无趣。
徐班主带人来府中唱戏,也能给内人解解闷。
你看如何?”
徐班主心知对方想博佳人一笑,赶忙同意了下来!
“余员外此法甚好,小老儿悉听尊便。”
余大郎不愿与对方纠缠不休,心知此行必定见不到佳人。
只能敷衍几句,丢给对方一百两银票,便郁郁而归……
他前脚刚走,后脚戏班的人便将徐班主围了起来!
七嘴八舌地说道:“班主,昨晚上,俺们几人在茶楼里喝茶听书。
未想到这余员外也是一风云人物!”
“班主,你是不知这余员外不仅家财万贯、妻妾成群。
牛家村村后的书院商铺、亭台楼阁以及客栈门口的青石路。
皆是余员外,独自一人出资修缮!”
后生小李闻言,插话说道:“你那都是从百姓口中打听得知的吧?
吾在茶楼里听那说书先生言一故事,这故事主角便是那余员外……”
围观之人皆是喜好听故事的后生,赶忙说道:“小李哥,如今闲来无事,你给俺们好好讲讲呗!”
后生小李闻言,搬过一张桌子,坐在板凳上。
筷子筒为惊堂木,筷子作扇,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
一拍惊堂木,扇子一收,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客栈一楼的热闹动静,很快引来一群戏子围观。
余大郎心心念念的佳人亦在其中!
当众人听说余大郎力拔山兮气盖世,冲冠一怒为红颜时,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
徐班主闻言若有所思地问道:“小李,你这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夫观那余员外,虽身材魁梧,可也没有任何异于常人之处啊!
怎可能举起千斤青石马槽,拥有倒拽九牛,抚梁易柱的神力呢?”
后生小李闻言,拍着胸脯保证道:“班主,这可不是俺小李瞎编乱造。
你不信可以问问附近百姓。
他们皆说那余员外是天神转世,天赋异禀,力大无穷!”
童梓钰美眸闪烁,不由自主地问道:“那余员外可有降服鬼神之力?”
后生小李看着童梓钰说道:“那余员外练就一双阴阳法眼。
据说可以看破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幻化出的真身。
至于能否降服鬼神,俺就不清楚了!”
徐班主闻言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附和道:“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
那余员外的双目,确实异于常人……
老夫本以为吾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听你之言,老夫方清醒过来。
未想到这余员外还真是一世外高人啊!”
童梓钰越听越激动,建言道:“班主,吾等为何不将三寸丁余大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谱写成戏曲呢?”
徐班主拍案而起,兴高采烈地说道:“对啊!……俺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主意,当真是绝极!妙极!
正好余员外方才邀请吾等,晚上去其府中唱戏。
吾若将对方的故事改编成戏曲,一定能令对方满意!”
言罢。
徐班主对着小李吩咐道:“小李子,你再去集市上收集一些余员外的消息,看看还有没有收获。
对方毕竟异于常人,一定还有其他故事。
将这些故事收集起来,改编成戏曲。
俺们“袖舞戏班”也能多上一些拿手好戏!”
小李听完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小伙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徐班主转过头怜爱地看着童梓钰,叹息道:“钰儿,老夫知道你的小心思。
今夜这场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戏,就由你去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