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笑可不能乱开,他可不敢真的挑起对方的兴致!
余大郎打量着老树开花,媚态横生,秋波流转的陆红娘。
赶紧出言安抚道:“红娘,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小子就算有这样的法目神通,也万万不敢打你老人家的注意啊!”
陆红娘看着惊慌失措,脸色惨白的余大郎。
抱怨道:“大官人真是不经逗,这事是你挑的头。
老身只是借坡下驴,顺着你的意思来,你咋就不愿意了呢?
大官人应知,这世上唯有酒与美人不可辜负!
遥想当年,老身也是十里八村一枝花,身姿妖娆,体态婀娜,妩媚动人……”
余大郎看着面前膀大腰圆,拿着手帕一扭一摆,衣袖轻挥,风骚入骨地半老徐娘。
内心下意识地想到:“喇叭花它是花吗?
真的难以想象陆红娘当年会是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的可人儿……”
陆红娘看余大郎木讷地点着头,心知肚明,对方肯定不信。
即使相信也是骑虎难下,敷衍了事,言不由衷!
悠悠地叹道:“算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都是世间最无可奈何之事!
说的再多,也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
老身就不在大官人耍嘴皮子了……”
余大郎这才放下心来,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府外天寒地冻,北风呼啸。
红娘与这位小娘子被恶犬追了一路,相必也很劳累了吧?
快请进府歇歇脚,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压压惊。”
陆红娘闻言点了点头,拉着一旁捂嘴轻笑的杨巧儿,一马当先地往余府赶去。
余大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只觉应付陆红娘比灭鬼除魔还要凶险上三分……
每至年末,陆巧嘴这位家喻户晓地媒婆,就变成了大忙人。
她今个有数桩喜事缠身,此行只是将豆腐西施杨巧儿送进余府,便拿着赏银美滋滋地离去了!
余大郎心知在陆红娘面前,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真金白银管用。
他见对方又给自己送来一位珠圆玉润,婀娜多姿地可人儿。
大手一挥,豪爽地赏了对方五两银子。
余大郎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他如今完成了前世百分之八十少年儿郎们的梦想。
正所谓:“天天入洞房,夜夜当新郎,站在村口望,村村都有丈母娘。”
世上无完人,亦无完事!
余府之中,亦是有人喜来,有人悲……
柳媚儿、芸娘以及白嫣儿看着自家老爷一直往府里金屋藏娇,眉头紧锁,内心是即伤心又难过!
当真是:“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可怜她们身份低微,亦不敢多言。
芸娘本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也曾炙手可热。
如今是龙游浅滩被虾戏,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只能悠悠地叹道:“宠极爱怜初,憎生妒忌余。
隔花闻凤吹,卷幔望鸾舆。
夜月闲金屋,秋尘暗绮疏。悲愁谁解赋,惟有余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