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击中了两艘矮人的舰船,弗朗基的风帆战列舰已经被围在了中间。
即便是脑子不够用的金谈,也知道矮人下一步想做什么。
集中袭击他们是肯定不敢了,但北苗的火炮并不多,他们还可以分散袭击。
而且吴王渡想的是矮人舰队必须登陆才能毁掉船坞,但如今看来,在弗朗基的帮助下,矮人们根本没必要登陆!
两支骑军此刻已经失去了作用。
金谈把这二十门火炮分散到了剩下十八个战列舰的船坞。
又紧急去集中那些岸防炮。
毕竟原以为岸防炮只是辅助,应付登陆部队才是主要,现在看来岸防炮才是主力。
舰队自然不可能在夜晚袭击,哪怕他们已经摸清了所有造船厂的位置。
但金谈却连夜调集了所有的火炮,不管是各卫所的火炮,还是岸防炮,甚至是未来要按在战舰上的舰炮。
全部调到了二十艘战列舰的船坞前。
第二天,矮人舰队如约而至。
可分散袭击一天的结果却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无论战列舰的火力有多猛,都绝不是岸防炮的对手。
更何况弗朗机的舰炮并不高明,若是不考虑口径的话,根本比不上北苗普通的加农炮和榴弹炮。
这一天下来,弗朗机被打成了十三艘护卫舰,一艘三级战列舰,远征舰队几乎折损了1/3。
矮人舰队损失更大,被打沉了将近五十艘各类战船。
虽然他们也毁掉了北苗除开战列舰外的几乎所有船坞。
吃了亏的矮人决定孤注一掷,找了个毫无战略价值的渔港登陆了。
可他们却没想到本来无所事事的两支近卫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从船只靠岸,到所有兵勇下船,到搬下来各种军械,粮草,铠甲需要不少的时间。
近卫军抓住了这个空档,距离最近的两支千人小队没有等待援军,就朝着刚登陆的码头展开冲锋。
这是个绝佳的战机。
因为矮人最难对付的点就是他们那一身重甲。
没来及穿上重甲的矮人们,在近卫军眼里就是绵羊。
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有三五百的矮人被放倒。
战舰倒是想支援滩头,可面对着两千人的小队,而且是已经和自己人纠缠在一起的小队,谁也没有办法。
只有看着已经登陆的三千多人被狩猎殆尽,甚至被抓了好几百个俘虏。
还没等到弗朗基人对着友军俘虏开火,行动迅速的茴香就用战马拉来了三门线膛炮支援。
三门炮在山顶上,对着渔港里的舰船肆意开火。
甚至根本不需要瞄准。
舰队终于不舍得撤走了,但他们航行的方向却是羌地。
茴香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出差错的是吴王渡。
两天前。
吴王渡眼睁睁的看着三五千突围而出的占城军队冲进后勤大营。
欣儿和两个侍女还在军帐里,一边闲聊,一边在用瓦罐煨着火腿。
营外突然一阵嘈杂,只见到整个营地都乱了套,如果是在关山,一定会有吴王渡的亲卫保护欣儿离开。
甚至关山的后卫都是一水的骑兵,谁吃了豹子胆敢劫关山的后勤大营。
可如今能保护欣儿离开的,只有两个张九言送来的漠南美女。
面对着占城国主得意甚至是猖狂的笑脸,侍女沉着脸提醒。
“这位是吴将军的内人,你可以用她来要挟吴将军做许多事。但是你也要想好,一旦她出了事,你们占城会被夷为平地。”
不愧是张九言挑选的侍女,面对着一个国主也敢出言威胁,虽然一番话让占城国主脸色越发难看。
却也让占城国主再次想起了中州白沙门说的话。
“一旦擒下吴王渡的妻小,千万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不然别说是你,就连我,以后睡觉都要睁只眼。”
挥师救援的吴王渡也冷静了下来。
开始返回狼兵卫的阵列。
“少爷,欣儿姑娘多半被擒了,要不要让兄弟们停手,不然我怕。”
张三甲有些忧虑的请示。
可张三甲忧虑的不是要放走这些被包围的占城军旅,而是怕吴王渡发疯。
谁知道一旦欣儿出事,吴王渡会不会让整个占城甚至所有羌人陪葬。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军令传下后,包围圈内的敌军顿时脸色煞白,手脚发软,军官们面面相觑,已经投降的占城士卒也不禁冒出冷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那就是现在投降还算俘虏,如果现在不投降,便不会再有投降的机会。
本来就士气全无的占城军旅,一瞬间便开始了溃败。
尤其是当掌旗的军士下达冲锋的命令后。
一瞬间跪倒了一大片,犹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到所有占城的军旅。
片刻间,最少还有两三万人的占城军旅尽数投降。
白沙门在望眼镜里看到后,也握紧了拳,这群人的士气连中州的厢军都不如!
但很快,白沙门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因为这和白沙门计划的分毫不差。
白沙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北方猛攻越国公的吴六奇确实在用兵上强过自己。
吴王渡也比自己强的多,若是排兵布阵,哪怕用一样的军旅,白沙门也没有赢得把握。
但白沙门却自信把握住了人心,或者说研究透了吴王渡的性格。
“吴王殿下,何不阵前一叙,消弭兵戈!”
中州舰队齐声重复着白沙门的话,一直传到天边。
吴王渡收回了含恨的眼神,命令军士在海边摆上了重案。
没多久,吴王渡,白沙门,占城国主黎利竟然真的这么诡异的坐了下来,三方人马则在身后蓄势待发,就等着主帅的命令立马开始厮杀。
看到被塞住嘴,绑住手的欣儿,吴王渡青筋暴起,等着黎利开出自己的条件。
“吴王,我的条件很简单,退出整个羌地!并发誓再不向我占城用兵,那我即刻将殿下的爱妾送还。否则,就等着收到一堆零件吧!”
说着黎利举了举手,压着欣儿的军士把刀压在了欣儿脖子上。
白沙门面无表情,可实际上心里无比的享受。
这是因为这天下有黎利这般的蠢货,才会有自己的价值。
果然,吴王渡再也压制不住暴怒。
站起身指着连绵的群山,指着海岸的渔港。
“黎利!这羌地,是我苗人将士流了无数的鲜血才打下来的。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侍女就这么交出去。”
“今日你若杀我侍女,来日我必亲率大军,攻破占城二岛,毁你宗庙,你黎氏全族上下一个都别想活!凡天下黎氏之人,皆要为我侍女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