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让你查抄,没有让你拿我下狱对吧。你信不信没人敢拿我怎么样。”
吴王渡说完,就把刚扶起来的千户又踹在地上,用沉重的靴子蹍着千户的脸。
正如吴王渡所说,关山没人敢动吴王渡,不是谁都是孤身一人的好汉。
总要为自己的九族考虑考虑。
吴王渡出完了气就带着几人打马出城,甚至没有再回头和洛晚风告别。
吴王渡不想再为别人考虑,这一刻只想像个剑客一样浪荡江湖。
张三甲只带上了昔日的长公主,武大也只带上了仅剩下的十几个兄弟。
吴府的五十多个家丁仆妇,城内店铺的百十个伙计。
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一样,纷纷拿起在关山不算违禁品的刀枪剑戟、弓箭皮甲。
买下了两百多匹良马跟在吴王渡身后。
城外的白帝近卫军时隔多日终于见到了他们的统帅。
看到八角不知何时来了关山,站到了白妙音的身旁,茴香这才放心。
“小姐,怎么样了?姑爷呢?何时起行?北苗没有我们可能撑不了太久。”
白妙音明明刚穿上山文甲,披上战袍从皇宫里出来,想了想还是脱去了甲胄。
“还能怎么样?放心,北苗不会有事,你家小姐我更不会有事。”
“我和你家姑爷去游山玩水一阵,你们就驻扎到黄石城,那里离北苗最近。”
“有关山给咱们供给粮草,怕什么。顺便在那教训教训白玲国,别给我丢脸。”
白妙音说完就带着五十个影卫马不停蹄的赶往北门。
而吴王渡也极为默契的牵着马在城门外等候。
“师弟,你果真在这。怎么,刚乞骸骨,还没来及娶我,就想着去北海纳妾了?”
被戳穿了心思的吴王渡也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接着就大胆的牵起了白妙音的手。
“别急,你看,这是谁?”
八角把保护在队伍中间的女子带到了吴王渡面前,正是时隔两年不见的欣儿。
“先生!”
“欣儿终于见到你了!”
在欣儿的眼里,吴王渡看到了无以言表的思念和痛苦。
喜极而泣的小脸被吴王渡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松开。
“有她在,你心里最后的顾忌也没了吧。”
“哎,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你师姐我好歹是北苗世子!你吴王渡的正宫夫人!”
虽然嘴里这么说,白妙音也没有打扰这两人,其他人也默契的别过脸去。
以前白妙音总觉得吴王渡的表情有些疲倦,哪怕是没有战事的时候。
今天白妙音终于见到了曾经在朝歌云梦时的吴王渡,想来,这些年他真的很不容易。
白妙音没来由的想起吴王渡曾经唱过的那首歌。
也许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那些所谓的才能,真的只想每日在铺着青石板的街巷里卖一碗汤面吧。
两人没有言语,一直抱到在冬日里都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
“师弟,接下来去哪?师姐如今可比你有钱。”
“不是去北苗吗?”
“在我面前还勉强自己,你都乞骸骨了,我要是再求着你去北苗,你把师姐我当成什么人了。”
两人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只不过吴王渡的更像是傻笑。
“那可不行,北苗要是没了。你不得恨我一辈子啊,我想想。”
“白帝近卫军太少,我也不想再让他们白白送命了。”
“让他们去黄石城吧,关山肯定会继续供应粮草的。”
“嗯。”白妙音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已经出发了。”
“你下边是不是想说,用吴家商会所有的银钱贿赂南苗和羌地的寨主。”
“让他们互相打起来,中州反正是佯攻,没什么威胁。”
“不如咱们去克烈部看看能不能找着援军,然后帮九言兄夺回漠南。”
“一起出兵白玲,白帝城之围自然可解。三面夹击攻下白玲国,最后出兵苗羌。”
“你怎么知道?!”
吴王渡刚惊奇两人想到了一起,就发现白妙音无声无息的代替欣儿凑到了吴王渡面前。
“我又不像你一样,能给关山留下那么多东西。”
“没事只好瞎琢磨啦。”
“再说了,你别忘了当初在朝歌云梦时我比你名次还高呢。”
“北苗要是不装的贫弱些,关山怎么会一直援助。”
“我不装的无谋一些,怎么让洛国主那些人对我放下戒心。”
“你要是不在朝堂上装的那般凄惨决绝,怎么跟我回北苗。”
“可你真的不该,就这么扔下晚风,她,她真的是个好姑娘。”
白妙音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其实真的为你做了很多,她也不是不愿接受我,就算你不闹这一处。”
“她也会劝洛幕不答应婚事,她其实只是想”
吴王渡摆了摆手,不想再听这些。
我知道,她只是想让我选择她。
我不是不知道以退为进。
可我不想再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