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太开心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直接睡过了头。
再次被李四愍抓住,朝笙又在校门口听了半天训。
候鸟从头顶飞过,朝笙过滤了李主任的谆谆教诲,罚站也站出了点秋高气爽适意自然的感觉。
“下次不要迟到了。”李四愍说话不带喘气,最后如此总结。
朝笙从善如流的点头,终于感到了解脱。
她正要走,又被李四愍叫住。
近来白发越长越多的李主任神情严肃,声音却是难得的温和:“这次考试,进步挺大的。”
看来当初真不是随便说说。
朝笙一愣,露出个笑来:“谢啦李主任。”
李四愍摆摆手,让她麻溜儿的去赶第一节课了。他还以为朝笙会受上次事情的影响,但看她的背影轻快,似乎确实没什么能让她格外上心的。
虽然又错过了早自习,但还是赶在第一节课前跑到了五楼。
朝笙一阵风似的从教室的后面进来,跑起来时的动作都带起轻微的气流。
“早上好啊!”
她坐了下来,孟荀艰难地回过头来说道:“朝姐,这会儿还早上好?还有三分钟就老周的课了。”
朝笙轻轻地“噢”了一声,不以为意。
孟荀唉声叹气地转过去了,胖胖的身躯显得有点勉强。
朝笙注意到了,有点疑惑:“大喇叭,你怎么了?”
“首先,不要和许或一样这样叫我。我依然是一班文艺部官方认证的小天王。”孟荀龇牙咧嘴,然后又道,“昨天打球,被学霸无差别中伤了!”
说起来都郁闷,孟荀恨恨然瞪了眼江暮白。说好的和他一起收拾许或呢?最后他俩都被江暮白压着打。
孟荀很幽怨,连打球都不和人红脸的学霸,昨天打的好凶哦。
他都没有怎么摸到球,光在篮球场拉练了。
朝笙想起自己还看过一次江暮白打球。和平常温和淡静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笑眯眯望向江暮白:“下次和我打一回吧。”
她的神情太坦然,显然已经把昨天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江暮白没说话,朝笙凑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她柔软纤长的手。
他乌黑的长睫在细小的气流中轻颤,情绪又都掩藏在了眼底。
江暮白忽然轻声问:“下次,还会放我鸽子吗?”
朝笙眨了眨眼。
她茫然的神情倒映在江暮白淡静的眼中,好一会儿,朝笙终于福至心灵。
“抱歉抱歉。”她双手合十,笑得没心没肺,“答应你的事情,下次肯定不会忘了。”
上课铃响了,周楠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说第一堂课先把期中考的试卷讲完。
朝笙自觉蒙混过关,转过去找试卷了。
课桌她从未收拾过,却一直都神奇的整整齐齐。江暮白看着她的指尖落在了某一叠教材上,正准备把书翻开来找。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试卷在左边,有燕尾夹的那一沓。”
虽然早晨来的时候,心情仍然称不上好,不知名的田螺少年还是顺手整理完了朝笙混乱的桌面。
朝笙按着田螺少年的话,果然找到了自己乱塞的试卷。她转过脸,笑眼弯弯地和江暮白道谢。
她的笑有时明艳,有时懒散,无论怎样,都很动人。
但江暮白却在这样的笑中越发清晰地意识到,从昨天的傍晚时开始涌出的那点失落,其实从未消失过。
朝笙单手撑着脸,偶尔在周楠的强调声中记下几行笔记,过一会儿又转着手中的笔。
周楠声情并茂的分析,终于让朝笙明白了为什么“鱼眼里为什么会有诡异的光”,江暮白情绪的变化,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