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白:?
朝笙认真道:“好兄弟,国庆一起写作业吧!”
不会的可以问,写不完可以抄——朝笙眼神坦荡。
“好兄弟?”江暮白墨色的眉微扬,关注的点掠过了朝笙理直气壮想偷懒的那部分。
所以她也和他要称兄道弟了吗?
他想起孟荀扒拉着桌子“朝姐朝姐”念叨的模样。
朝笙听到江暮白带着疑惑的声音,似乎不太理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微微偏头:“你不愿意给我——稍微借鉴一下?”
质问得理所当然。
江暮白的指尖悄然碾过易拉罐的瓶身,忽然想到——
尽管她与他靠近、熟悉,但似乎自始至终,都是她掌握着主动权。
更多的、更直白的,她都没有说过,一切沉默汹涌的心动,都被淹没在她漫不经心地笑里。
他终于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感到一丝不适的难耐。
但江暮白很快垂眼,掩住了骤然如潮水的心事。
他想让她知道。
“可以。”但他这样补充,“你不会的,我都教会你。”
朝笙点头道:“毕竟你答应过我,高二一年给我补习的嘛。”
“我知道。”他露出笑来,“报酬你已经付过了。”
朝笙心满意足。
江暮白看着她把试卷重新塞了回去,纸张摩擦,被她毫不留心的揉皱。
他微不可查的叹息,又掩盖在嘈杂的音乐声里。
在朝笙喝完三瓶起泡酒后,老唐终于忍不住了:“可以了。七点了。”
朝笙眼中终于带起点醉意,她漫不经心:“好痛心啊老唐,暑假你还叫我小甜甜给我调酒,现在我就成了牛夫人。”
江暮白望了她一眼。
老唐无语,果然已经有点上头了:“别闹我了啊。等会儿场子就热起来了,未成年人,赶紧回家。”
这种话居然也能从老唐口中说出。
朝笙轻哧了声,挥了挥手。
“我知道啦。”
她搭在高脚椅上的长腿踩在吧台的地毯上,轻轻站定。
“走啦!”
虽然光喝奶啤和气泡水去了,但到了这会儿,她心情好了很多。
老唐哼了声,然后看到高瘦的少年认命地替溜溜哒哒走掉的朝笙背起了书包。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蓝白校服越过灯红酒绿,看起来居然意外的登对。
但老唐知道,只是看起来而已。
朝笙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又稍稍等了他一会儿。
晚风迎面而来。
那点带着果香的酒精味散去,喧嚣的乐声落在了他们身后。
“这个点还有公交车吗?”
“有。”
“行!青山路!”她的卷曲的黑发被晚风扬起,快乐且恣意。
“不晕车了?”
江暮白的声音散在晚风里。
“注意你的态度。”
朝笙走起路来没个正形,散漫的影子被霓虹灯映在了少年颀长的身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