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山看沈沉舟脸色低沉的都要砍人了,忍住笑意推了姜兴军一把:“赶紧的去检票吧。”
他顺手塞给姜兴军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你娘现在的地址,还有大队开的证明,你去了交给组织,他们会收留你的。”
姜兴军拿着信封和车票,兴奋地感觉从较低跟升起:“好好,我现在就走。”
他走后,顾千山的嘴角牵成平直。
姜兴军走了几步,忽然回头。
顾千山嘴角扬起:“又怎么了?”
姜兴军忽然想起件事来:“你能不能把我婆娘叫回来,我想带她一起……”
杨兰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们应该一家三口去那边享福。
顾千山有些不悦:“带什么带?你当车票是那么好买的吗?赶紧走,你要是不想去就跟我们回大队继续接受教育。”
想起大队的教育,姜兴军怕了,揣着东西跑了。
顾千山看着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这回有好戏看了。”
“老沈你说……”
说道一半发现周围没人,顾千山回头,沈沉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车了,他飞奔过去拽开车门跳上车:“走了怎么不叫我。”
沈沉舟开车往乡下路段走:“我以为你还想看热闹。”
顾千山气的懒得搭理他:“现在去哪儿?”
沈沉舟:“抓胡子。”
天凉了,这群胡子也该收拾了。
……
姜兴军上了火车以后,车上人还是挺多的,从天南地北来的人汇聚在火车上,什么味儿都有,他没坐,和乘务员要了几张报纸铺在地上睡觉,脚伸到别人的椅子下面,上半身在过道里。
有人路过,就从他脑袋上跨过去。
次数多了姜兴军就烦了,翻了个身咕喏:“等以后老子有钱了,硬座我都不坐,老子坐卧铺回来。”
邻座的大哥不屑地笑出声。
姜兴军睁开眼睛想骂回去,看到男人熊腰虎背的样子,把骂的话收了回去。
晚上,他饿的肚子咕咕叫,趁大家都睡了,去垃圾桶翻吃的,翻来翻去啥都没有,就有一些有用完的纸巾和牛皮袋子。
连一点点残羹剩饭都没有。
姜兴军饿的只能管售票员要了点水喝,靠着水,在火车上挨了整整三天,下火车人都瘦脱相了。
下车后他拿出地址找了个人问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长相还是有点不太一样的,语言更是各有特色,比被反复杂多了。
这地方一个公社能有四五种方言。
姜兴军把地址递过去:“你知道这里怎么走吗?”
他饿的前胸贴后背,说话有气无力。
对方上下打量他一下,叽叽呱呱说了什么,说完就走了,姜兴军一个头两个大,他拿着地址又找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基本都没办法沟通,最后还是找到了穿衬衫的,才勉强打听到。
打听到了也没用,地址在山里,要走进去必须跟着进山的人,姜兴军身上没钱,吃不上喝不上,厚着脸皮找公社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