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鱼怕大家不信,拉着她爹的胳膊说:“爹,真的是我三叔。”
顺便使了个眼色。
姜红军立马意会,黄娘娘帮忙认出来的人啊。
肯定没错了。
心心念念的弟弟,被拐了三十多年的弟弟……回来了。
姜红军绕着姜建军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许汉骁:“这不是坐沈团长车的人。”
大家都反应过来了,是啊,这不是昨晚上那个人,他们把姜兴军赶走的路上,他进生产队了。
原来把姜兴军送走的时候,他们家老三就回来了。
姜红军看着从小被拐的弟弟,含着眼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你大哥,我是姜红军。”
葛大玲推了一把姜建军,哽咽道:“愣着干啥呢,快去看看你三弟。”
姜建军看到许汉骁有些拘谨,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是二哥,姜建军。”
许汉骁笑着拉住他们的手:“大哥,二哥!”
这感觉……
和姜兴军完全不一样。
血亲之人几十年没见过,还是有些陌生的,但是坐下喝完茶水,聊聊天,那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许汉骁接着说自己被那贼妇人带走的事儿:“刁三顺已经死了。”
“牵牛花又找了个男人,在南方生产队嫁了户人家,五十七岁那年又给那男人生了个儿子,孩子现在才一岁左右。”
牵牛花姓名花,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土,喜欢牵牛花,就给自己了个名,大家伙儿叫着叫着就习惯了,从那以后喊她牵牛花。
田翠苗呸了声:“五十多岁了还生,想必日子过得不咋滴。”
姜红军满眼心疼的看着许汉骁:“你在那边吃了不少苦吧?”
许汉骁嘿嘿一笑:“那倒没有。”
他又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七岁那年我就知道自己不是牵牛花亲生的了,从那以后他们打我,我就跑,我跑了去外面偷鸡打狗,旁人问我,我就说是刁三顺的儿子,大家去他们那要钱,没钱就赔粮食。”
“刁三顺和牵牛花也不是吃素的,我十几岁得麻疹了他们开窗户,我起水痘了往我身上倒开水,我没死,爬起来就往他们粥里下了耗子药,耗子药过期了,让他们遭了罪还没死,他们从那以后就不敢打我了。”
许汉骁提起过往的事情,基本都是一带而过。
他不想和家里人说太多,他现在老娘实打实的心疼他,不说别的,他们对姜兴军那么好,实际上是都是对他的好。
阴差阳错他没有享受到。
田翠苗听完了疼的心都在抽抽:“杀千刀的诶!她该死啊!我待他儿子那么好,她竟然要我儿子的命啊,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汉骁你把贼妇的地址写下来,我要找她报仇!“
贼妇人,害她和儿子分隔三十多年,这三十年那样虐待他……田翠苗杀人的心都有了。
姜老爷子把最稀罕的烟杆子用力敲在桌子上:“孩儿他娘说得对,此仇不报,我躺不进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