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头,露出眉眼狭长,眼尾微微上翘,生了一双标志的狐狸眼,瞳色是比较深的琥珀色,唇很薄,柔和流畅的面目线条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寡情。
他没什么血色的唇动了动:“头晕,你有……糖吗?”
姜有鱼摸了摸兜,身上四个兜各个都比她的脸干净,她转身跑了。
岑寒咧开唇嘲讽的笑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身边之人都不可信,更别说路上随便碰到的了。
这个时段大家都去吃饭了,没什么人路过,毕竟买墨水的人少,少有人往这边来。
就在岑寒眼前一阵阵反黑几乎要昏过去前,一双手捧着粗瓷碗递了过来,姜有鱼气喘吁吁地把碗放他手里:“我找人借了碗给你冲了红糖水,快喝吧。”
她空间里都是巧克力,拿出来太扎眼了,只好废了一番功夫去外面买了一点红糖,又借了货员家里喂狗的水碗泡了一碗红糖水。
原本想借喝水的杯子了, 人家不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借出来,好说歹说,说人都快死了,那货员才磨磨唧唧把喂狗的豁牙子茶碗借给她的。
她拿着热水里里外外烫了几遍才用的。
应该没事吧……
她倒是也想买糖,但兜里没钱,糖块贵,她不能动用太多生产队的钱,回去对不上帐就完了,刚当会计没几天,把公家的钱就支出了,实在是说不过去。
岑寒闻到了红糖冲鼻子的味道,他平时不喝这种糖,现在,这种糖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捧着碗大口喝下了有些糖的糖水,喝完了眩晕的感觉好多了。
他皱眉睁开了眼睛,眼前,刚刚跑了又折返回来的女人蹲在那里。
看清了女人的脸,岑寒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耳根诡异的泛起了红。
姜有鱼蹲在水泥地上,关切的看着他:“你好点了吗?”
她穿着破旧的衣服人却像水灵灵盛开的小花,乌黑茂密的发扎在脑后,额前有些碎发,白嫩的鹅蛋脸巴掌大小,杏眼明亮,两眉弯弯,鼻尖小巧精致微微翘起,嘴唇和成熟饱满的樱桃一个颜色。
这张脸好像尖锐的刀尖,猛然戳进了岑寒的心。
他扯了扯唇露出几分不自然:“好多了。”
姜有鱼听到这三字立马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低血糖?”
岑寒点头。
姜有鱼:“你可以在身上放几块糖,觉得头晕心悸立马吃一点,低血糖可大可小,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拿走了岑寒手里的碗,想着买完墨水还给货员。
岑寒看她要走扶着墙站起来,叫住了她:“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姜有鱼脚步微顿转过身来,露出浅浅的笑意,心想我做好事不留名,这么优秀,那就叫……
“我叫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