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澜攥紧拳,忽而笑了,慢慢靠近洛烟庭,一巴掌倏地扇下,她脸被打偏到一边,红刺刺的掌印极为醒目。
“算计我,被人玩了三年总算变聪明了。”
洛烟庭神色骤变,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是你!”
“怎么,还以为你的美色很值钱。”洛琪澜揉着手掌,“堂堂洛家二小姐,叫人知道给无赖做了三年野鸡,会不会被扫地出门。”
“你毁了我一生。”洛烟庭泪珠子往外泛,“为了个男人六亲不认。”
洛琪澜嗤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没逼你,是你心甘情愿堕落的,怨不得别人。”
她鄙夷地睨了洛烟庭一眼,扬长而去。
洛烟庭缓缓靠墙站着,眼中溢满恨意,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庭姐,都安排好了。”
“秦洋,谢谢你。当年要不是你搭救,我早就成残花败柳。”
电话那头听出她状态极差,担忧地问,“你堂姐又欺负你了?”
“只是确定了真相。”洛烟庭吐了口堵在胸腔里的郁气,“相处十几年的亲人,到了利益面前,自相残杀,毫无人性。”
“姐,您对我们家的大恩,这辈子做牛做马也得还清。”
洛烟庭没再吭声,挂断电话。
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她衣服送到慕依楼。”
熟悉的号码,多年后,终于等来头一句话。
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衣物,她匆匆下楼。
午后的阳光打在红砖楼外墙,亘古不变的绵意,每一片红棕色的砖块似乎都在跟世人讲述上一代帝王的爱情。
她望着由帝王亲笔书写的“慕依楼”,嘴角微弯。
到底还是进来了。
保镖看了她的手机,行了点头礼,放行。
到了客厅,她往周围扫了一圈,视线透过半开的浴室门。
诺大的浴池中,那个风姿绰约的男人坐在失魂落魄的女人身后,怜惜地清理她的发丝。
温热的水早已将蛋液蒸成半凝固的蛋白蛋黄,大块的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个个挑下,小块的不时用花洒冲刷。
“冷吗?”
乐之瑶的身体还在颤抖,抿着唇,声音呜咽。
他停下手,从后面抱过去,唇瓣若即若离地滑过她的耳畔,轻言软语地哄她,“这里很安全。”
她泪水唰唰下滑,渐渐有了哭声。
“他们烧我头发……呜呜……呜呜……”
“头发还在,你摸摸。”厉晟抬起她手放到头顶,“不要怕,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
乐之瑶顿住,将信将疑地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在头上一通乱揉,止住哭。
“真的在,你没骗我。”
厉晟松开手,笑了声,“别乱动,我给你清理。”
乐之瑶乖巧地坐直,生气地嘟囔,“他们真的好过分,还说用臭鸡蛋砸我,真是一群蠢货,明明都是好鸡蛋,超市卖两块多钱一个,砸那么多,浪费钱。”
厉晟忍不住笑,“糗成这样还惦记钱。”
“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几个月才能吃一个鸡蛋,我捡废品攒的钱只够买馒头。遇到村长的女儿,她带头拿臭鸡蛋打我,有的鸡蛋里面还有孵了一半的小鸡尸体,味道比这个难闻多了。”
厉晟手一滞,神情阴晴不定,“你小时候过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