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时琰穿着一件单衣,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原野上。她的脚底已经被枯草和石砬磨出了血,但冥冥中好像有种力量,促使她翻越眼前的山脉。
“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时琰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她刚准备站起来,就看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他身形高挑,足有一米九,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戴着斗篷,就像电影里的黑巫师。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
时琰心里既害怕又好奇,但当她战战兢兢站起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
“叮铃铃——”
外面天光大亮,时琰被闹钟惊醒,恍惚间觉得梦里那个黑袍男人就站在床边。她猛地坐起来,看着自己无比熟悉的房间,出了一头冷汗。
这不是她第一次梦见这个男人,小溪边,山顶上,这个人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注视着她。
对,是注视,不是看。她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她感觉得到,男人的目光中,有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做了这样的梦,时琰睡意全无,她心有余悸地深呼一口气,翻身下床洗漱。
浴室氤氲的热气里,时琰姣好的身材朦胧地映在镜子里,她下意识看一眼自己的身影,梦里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再一次油然而生。
时琰站在花洒下,狠狠地闭了闭眼,想把梦中男人的视线摒除脑海。
啧,看来以后睡觉前得多运动运动,这样就不会做乱七八糟的梦了,时琰心里这样想着。
收拾妥当后,她穿着五十块钱的白色森女衫和牛仔短裤,背着全球限量款包包,带着七位数的表,拉着皮箱出了门。
时琰是个国画画手,最近要画一个和宗教有关的题材,准备去西部找找灵感。
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毫不吝啬地释放着它的热量,半个小时后,A市机场。
“闺女!到机场了吗?你可别迟到啊!”
时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冰镇饮料,咕咚喝了两口,才说:“妈——我早到了!放心!不会耽误事儿的!你女儿多准时你还不知道吗?”
楚雨芝女士在电话那边翻了个白眼,“我还不知道你?见到你王伯伯,给我注意点,别耍小姐脾气!”
时琰站在距离垃圾桶五米远的地方,身体微微向前倾,“piu”的一声,精准地把纸杯扔进了进去。
她打个响指,小声喊了一声:“yes!”
“什么yes?明白就说明白!你有没有听妈妈说话?”
时琰捂住另一只耳朵,有点不耐烦,“听了听了!好了妈,我去取票!”挂掉楚女士的电话,她去取了登机牌。
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时琰精神不济,一上飞机,她就把座椅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戴上眼罩,开始补觉。
空姐看她这架势,没去打扰,转身走到坐在时琰右后方的中年男人身边,“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
男人正看着时琰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发呆,听见空姐说话,才收回视线,呆滞地看着她,“不必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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