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恭不屑的说道:“为政者,当以民为先,江小鱼不过一知县,蒙陛下厚恩,赐下蟒袍玉带,已是破格,江小鱼就报圣上恩情,却不该仗着有陛下宠信,肆意妄为!朝廷若不惩处,各地领兵将领有样学样又该怎么办?请陛下圣察!”
还挺会顺杆爬!
自己刚说江小鱼立过大功,他就来一句既然有功,更应该遵守朝廷规矩,把自己硬生生给堵了回来。
朱元璋心中大怒,面上却不动声色。
“可栖霞寺窝藏明教妖人,江小鱼捉拿妖人,这也是罪吗?”
“陛下,谁又能证明明教妖人被栖霞寺高僧给窝藏了呢?还不是江小鱼自说自话?等到朝廷问罪,怕是江小鱼会斩杀几名僧人,说他们就是明教妖人,以此谋功啊!”
郑叔恭说这话,就与江小鱼彻底翻脸了!
竟然连江小鱼会杀良冒功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杀良冒功不算什么新鲜事,问题是,以前杀良冒功这罪名是对付武将的!
江小鱼从根子上来说,却是文官。
这还是第一次文官说文官杀良冒功,朱元璋都觉得离谱。
郑叔恭的态度却十分强硬,非要朱元璋下旨让江小鱼回来,并且要将江小鱼严惩。
朱元璋冷着脸。
“那你说,咱该如何严惩?”
“杀!”
郑叔恭嘴里冒出一个血淋淋的字眼!
朱元璋死死的盯着郑叔恭一眼不发。
郑叔恭好像不知道什么叫惧怕,与朱元璋也在对视。
就在此时,胡惟庸带着中书省大臣和六部尚书赶了过来。
“臣管教不严,请陛下责罚!”
胡惟庸赶来,第一件事就是请罪,不过请的却是管教不严之罪。
朱元璋这才收回盯着郑叔恭的目光,看向胡惟庸。
“胡相来了,你是丞相,郑御史弹劾江浦知县江小鱼杀良冒功,你怎么看?”
杀良冒功?这算个屁!
胡惟庸心中不屑,要来就来个大的。
“陛下,臣以为杀良冒功之罪未免有些无稽,江小鱼只是围寺,又没有开杀戒,杀良的说法从何而来?臣以为,江小鱼虽然是忠于王事,不惧艰险,提兵至栖霞,却因此得罪了天下佛门,佛门弟子何止千万,此乃坏我朝纲也!若不赶紧诏回江小鱼,若真让他一不小心杀了人,那事情可就大了,佛门不稳,天下不稳啊!”
胡惟庸的角度却比郑叔恭要高一些,直接谈起了国家安全,罪名却也比郑叔恭的杀良冒功要严重的多!
朱元璋不着声色的看了胡惟庸一眼,心说毕竟还得是胡惟庸,这格局就是要大一些,只是说什么佛门不稳,天下不稳,听着不太顺耳!
大明天下莫非还成了佛门的不成?
现在好了,大臣们都到了,加上这帮御史和一棒子和尚!
这场面都赶上朝会了!
朱元璋眼中杀机一显,他觉得这些人就是在挑衅他的皇权!
该杀一波了!
正要下旨,却看见太子朱标手捧着一封奏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父皇!父皇!江小鱼与曹国公有联名奏书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