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工钱这种事情,一点都不陌生,在他的印象中,这种码头工人的工钱顶了天也就是一百来文,就这还得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才能有这个收入。
可一个码头工人能有一贯五的收入,这属实有点像天方夜谭了!
一个县令一个月才八石不到的俸禄,一贯五已经够买六石大米,这已经差不多跟一个县令的俸禄差不多了!
朱标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是码头工人的工钱高还是知县的俸禄低了。
朱标还在想着这工人收入的问题,却已经跟着江小鱼走到了码头外面,一条宽敞的大路出现在朱标眼前,足够三辆马车并排通过。
看着这平整的路面,朱标有些惊讶,走上去踩了踩,感觉硬邦邦的,伸手摸了摸,凉凉的,也不太像是石头的样子,这莫非就是用水泥修出来的路?
“江兄,这莫非就是水泥路?”
江小鱼有些骄傲:“正是,这就是用水泥铺成的路,坚硬堪比青石,而且不怕风吹日晒,即便碰上大雨,也不会像黄土地一样一片泥泞。”
朱标啧啧称奇。却不见江小鱼安排车马。
据他所知,从码头到江浦县城最少还有三里多路,总不能走着去县城吧?
正想询问江小鱼。却有一辆马车停在了朱标和江小鱼面前,马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路”的字样。
朱标指着那块一路的牌子问道。
“江兄,这是何意?”
江小鱼笑着答道:“这是县里的公交马车,由县里组织成立的,县里每一条大路都有这样的公交马车,只需要两文钱,就能乘车到达你想到达的目的地,从码头到县里,是开通的第一条公交马车线路,所以写了一路。”
两文钱到是也不贵,只是这样的交通方式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
“江兄,像这样的马车,一天能有几趟?”
“一路车多些,因为距离近,毕竟只有三里多远,大概没半个时辰一趟吧!”
江小鱼说的轻描淡写,招呼着朱标上车。
这马车的车厢也是特别制作的,比普通的马车还要长些宽些,朱标目测最最少能坐七八个人,这还是比较舒服的坐法,若是坐得挤些,坐个十一二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车厢里已经有了一个乘客,大概六十岁上下的一个老头,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农户。
只是这农户见到江小鱼和朱标上车,却没有其他地方的百姓见到官员的紧张恐惧,反倒是笑眯眯的跟江小鱼打起了招呼。
“大老爷这是回县城啊?”
江小鱼也是笑着回应:“是啊,怎么这么早你的甜水就卖完了?”
那老头笑的特别灿烂:“那还不是多亏了大老爷的福,教了小老儿如何制作甜水,这才让小老儿衣食无忧,小老儿在家里给大老爷立了牌位,早晚供奉,盼着老天爷保佑大老爷。”
江小鱼却皱起了眉头:“老王头,不是本官说你,县里不是已经发了通告,不许给生人立牌吗?你怎么还敢顶风作案呢?重点是你还真不把本官当成官啊?还敢说给本官听,信不信本官让人去你家砸了你立下的牌位,再罚你的钱?”
老头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大老爷若是砸了,小老儿再立就是,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江小鱼指着老头笑了起来:“老王头,你是越老越无赖啊!”
两人哈哈大笑。
朱标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只感觉自己原来对于官民的认知已经彻底崩塌,原来官员能与百姓亲密到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