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称言语一声?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猖狂?”
护卫、嬷嬷见梅梓华如此,也不敢上前,梅梓华指着众人喝骂道,“都给某滚到一边去,便是大理寺处决人犯,还让亲人见上一面,怎地我就见不得大小姐不成?”
“莫不是这府里的规矩大过王法?大过朝廷律令?”
说罢此话,梅梓华便朝着祠堂门前大步走去,护卫几人见他知道了此事,便踯躅着不敢上前阻拦。
领头的嬷嬷见状,忙是跪在地上抓住梅梓华的脚踝,哭道,“二公子,二公子啊,奴几人都是为着大小姐好啊,也是为着二公子好”,说着便呜咽出声。
梅梓华任她抓着,蹲下身讥笑道,“嬷嬷给自己留些体面,免得儿孙折寿”。
老嬷嬷一听,哭声一噎,猛地想起二公子可不是世子爷,白姨娘身边的几个得力嬷嬷都不知道去哪了。
想到此,心下犹豫,手便松了些,梅梓华笑了笑,起身,抽腿,几步上了台阶,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祠堂正中摆了个蒲团,蒲团上跪坐着一个女子,穿着粉色长裙,挽了个简单发髻,后边插了根桃木簪。
听得推门声响,女子转过头来,笑着喊了声,“二哥来了”。
女子不过二八年华,面似芙蓉,淡施脂粉,两道远山眉,眉下眼神灵动,正带着笑意。
女子便是侯府大小姐梅若生,取自《六祖坛经》,有大智若愚,生生不息之意。
梅梓华忙是上前,便要扶起她,梅若生杏唇微张,忙是道,“二哥不必如此,在这里还能得几分消停”。
梅梓华听她一说,心中发酸,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兄不在府上吗?”
梅若生转身跪坐,抬手理了耳边碎发,眉眼一挑,笑道,“还能有何事?必是二哥话本子里的故事”。
梅梓华索性坐在地上,见她眉开眼笑,知她没被人欺负,放下心来,“富家女爱上穷书生?贵女爱清流?风流才子会佳人?”
梅若生听得直笑,点头道,“二哥说的是,不过咱这府里这一出,叫做二妹妹夜会情郎君,大姐姐巧计破奸情”。
梅梓华来了精神,双眼放光,“快讲来”。
不待梅若生开口,祠堂门又被人打开,进来一二十左右男子,满脸肃穆,着深色袍缎,见了梅梓华坐在地上,忍不住皱眉。
“二弟,既然回来了,怎不去祖母那里问安?”来者正是南庸侯世子梅梓叶。
梅梓华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
梅梓叶见他如此,又是道,“看看你如今这般模样,成何体统?祠堂之内居然盘坐在地?岂不是冒犯祖宗?”
梅梓华嗤笑几声,说道,“世子爷这是要问罪?若是进了祠堂便要下跪,您怎么站着?”
梅梓叶被他一噎,更是生气道,“看看你二人,一个不知慈爱,一个不知孝敬,妄悖而行事”。
梅梓华站起身,盯着梅梓叶道,“我才回府,便听得妹妹被关到祠堂,不过是先来探望,怎么就不知孝敬?若是以大兄所言,妹妹有恙,兄长无视岂不是不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