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乡郡主瞥了他一眼,牵牵嘴角,似笑非笑道,“不过是千里路,难道比不得你妹妹的日后?”
梅梓华哪里敢应,正待分辩,安乡郡主继续道,“还是你想着娶那女子?”
梅梓华一下子垮了脸,满脸堆笑道,“儿不过是句玩笑话,竟惹得母亲说教起来,是儿的不是”。
又是嬉笑着施礼道,“累母上大人操心了”。
安乡郡主脸上带了些笑模样,“多大人了,好好说话便是,忒是废话多”,又对紫薇道,“取条长巾来”,紫薇福礼应是。
过不多会,紫薇拿着长巾进了门,安乡郡主起身接过,将梅梓华按到方椅上,擦着未干的头发,轻声道,“虽是酷暑,总也不好湿着头发,便是没有小厮婢女,难道不会自己拭干?”
梅梓华笑着道,“总是想起小时,母亲给我和妹妹擦拭,竟惹得大哥红了眼眶,果是小气的很”。
安乡郡主听他说完,用力按了他头一下,“偏你多嘴”,梅梓华听得母亲这话,忙是住嘴,他那大兄啊,迂腐之人。
不过片刻,安乡郡主将长巾包裹住梅梓华的头,说道:“且如此吧,吸吸湿气,免得日后头痛”。
梅梓华忙是龇牙道,“都听母亲的”。
安乡郡主也不理他怪模样,朝着紫薇使个眼色,丫鬟几人便出了房门。
“如何?”安乡郡主带了一丝焦急。
梅梓华总觉得头上长巾松垮不舒服,便将长巾紧了几下,回道,“自儿认识他以来,不曾见有女子侍候,便是去了照邑,也没个侍女丫鬟,更是不曾有妾室通房”。
安乡郡主听得这话,不喜反忧,眉头轻轻皱起,张张嘴却是没说话。
“母亲......这......难道不好吗?”梅梓华有些讶异,单说洁身自好这一项,便是难得可贵。
安乡郡主看了梅梓华一眼,眼里都是嫌弃,想着别坏了别人名声,便压低声音道,“在金陵时,曾有人言多次出入南馆,别是......”。
梅梓华听得这话,惊得起身,长巾一下子散开掉了下来,头发披散着,急道,“母亲,这是污蔑,淳钧......”,话未说完,便见安乡郡主冷了脸色。
梅梓华见母亲如此,忙是住声,凑近几步低声道,“淳钧兄自然不是,李二郎与他总角相交,若真是有,岂能看不出?”
又是拍拍脑袋,恍然道,“李世子曾言秦浩峰终生不纳妾,因是他那庶母害了母命”。
安乡郡主一愣,猛然想起秦浩峰原是风波侯府的嫡子,后告御状惹得陛下怒起,消了爵位,更是将风波侯府全家发配。
“就是有些妇人之仁”,安乡郡主记得秦浩峰曾上书为莲姨娘求情。
“呵呵”,梅梓华笑了几声,“母亲却是想差了,害他母命,他岂能饶了张氏?曾听人说在兖州府的煤矿那见过一人,与张氏有几分相似”。
安乡郡主倒是点点头,“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