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在金陵多半是看湖,后来去了京城,更是无海可看,赵南浔笑道,“夸街非郎愿,随波踏海行,便走着”。
丝山离县城不过二十余里,众人打马而行,行有三刻便到了山脚,衙役忙上前笑着引路,道:“大老爷,这丝山顶上有祥云道观一座,说是求官、求子最是灵验”。
秦浩峰看了他一眼,挺不会说话的。
李俊几人都笑,赵南浔道:“如此我等倒是要求上一求”,又是做样子叹了口气,对着李俊道:“唉,像咱们几人倒也不必心急,有些人怕是心焦的很”。
秦浩峰瞅了他一眼,尚未说话,李俊接口道,“他自小便不知软嫩的娘子好”,几人都是大乐。
秦浩峰恨恨的指了几人,顺手拉过潘世逸,说道,“若是带坏了表弟,小心大将军调尔等去西南做个探哨”,说罢疾步向前。
“这便是恼羞成怒”,梅梓华笑道,几人都是大乐。
潘世逸见秦浩峰不见恼怒,便知他们几日应是嬉闹惯了,秦浩峰见他如此,笑道,“我与李二郎几人算是少时结交,在金陵时便厮混在一起,耍闹惯了”。
潘世逸笑着道,“表弟最是羡慕,在西南时小弟也有几个总角之交,如今......”。
秦浩峰见他情绪有些低落,问道:“便是回西南了?”
潘世逸低声道,“侯爷去信,父亲便让我和三弟同来京城,母亲本想一起,可父亲不许”。
秦浩峰默然片刻,“你知何意?”
“嬴政至赵”,潘世逸低声道。
秦浩峰点点头,潘雄居西南近十年,即便圣上安心,朝廷也是不放心。
如今是得了侯爷的信,将嫡二子送到京城作为人质,也是无奈之举,看来这朝争是越发激烈了,三皇子怕是耐不得寂寞了。
想到此,秦浩峰笑着说道,“你二人都小,住在侯府便宜,一来陪着姑祖母,二来正好逗弄你那小表弟”。
潘世逸听得此话,笑出声来,“表弟顽淘,追狗打猫,府里上下都被他折腾个遍”,虽说话里尽是埋怨,脸上却是笑意嫣然。
秦浩峰便点点头,又是招呼众人快快上山。
五月天,松翠柳绿,杂草蔓地,野花繁多,或红或黄点缀其间,使人见之欣喜,羊肠小道蜿蜒崎岖,慢步其间,暑风也是凉了些。
“大老爷,前面便是祥云道观”,衙役指了红墙青瓦道。
再行几息,到了观前,但见上有牌匾,“祥云道观”,隶书写就,倒也带了些肃穆庄严。
秦浩峰左右看去,不见知事,便道,“进观一瞧”,衙役便推开门引着众人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