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顿,见下跪的乡绅有些意动,而乡民仍是浑浑噩噩,颤抖不止。
“你们也不必害怕紧张,细细道来,自有大老爷给你们做主”秦浩峰带了笑意说道。
堂下人都是不敢吱声,只是压低了脑袋做鹌鹑状。
“无妨,既然已是跪了近二个时辰,有冤屈便说来,本官自会为你等做主”,既然和秦浩峰无关,王郭便漫声说道。
人群中有一乡民抬头偷觑一眼,又是低下头去,秦浩峰见状,指了衙役让他将那人提了出来。
“你有话说?”秦浩峰问道。
乡民虽是身子颤抖,却是一下跪在地上,“求张老爷做主,求张老爷做主”。
两张一愣,张通脸色难看,肃声道,“你求的哪个张老爷?又做的什么主?”
乡民看他表情严肃,又是看了张松一眼,“求皇帝爷爷身边的给小的做主”。
“呵”,张松轻咳一声,“那你说来”。
乡民便将三位乡绅之事告诉他们的事一一说来,说罢又是磕头,泣声道,“爷爷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祖上几辈子种田,好不容易攒了点银子,买了十几亩薄地,养肥了,如今大老爷再划划地,小的一家真是没有活路了”,说罢痛哭流涕。
张松看了秦浩峰一眼,没有做声。
秦浩峰一愣,忙是问道,“我何时说要重新划地?”
乡民只道秦浩峰装样,更是哭泣不止,秦浩峰见状也不逼他,对着三位乡绅道,“几位乡贤,从何处听得本官是要重新划地?又是从何人处得了消息?”
三人吓得不敢抬头,也不说话,只把屁股撅的高高。
“回话”,秦浩峰高声喝道。
三位乡绅卯时便来,先是被山贼惊着,又是被彪悍护卫吓着,二个时辰跪地,是又饿又累,听得秦浩峰高喊,登时吓昏过去两个。
唯有李乡绅头触地,颤栗不止。
“你来回话”,秦浩峰指着李乡绅道。
秋桂见他股战而栗,头也不抬,便上前轻踢了他一脚,木声道,“大老爷让你回话”。
李乡绅满头冷汗,瓜皮帽都掉在了地上,抬起头茫然四顾,秦浩峰见他如此,只好说道,“你不必惊慌,详实说来,别虚言搪塞,自是无事”。
事到如今,连杨宝几人都死了,李乡绅便将昨夜里,杨宝和丁乡绅召集他们,言说县里要收缴农田,重新划地,加重税收说来一遍,又是说道,杨宝出主意让他们领着乡民来闹。
他自不会说,他们几人也是想着借机撵走秦浩峰。
堂上的官员又不是傻子,哪个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王郭一拍堂木怒喝道,“果真是奸官滑吏,小小主簿、典史,居然敢谋算主官?”又是指着李乡绅道,“尔等真是痴傻之人,本是乡贤士绅,应是心向朝廷,保民护边,尔等竟是附和奸官,更是胡言烂语敢扰起百姓围攻衙门,说是乡贤实乃民贼,不知死吗?”
李乡绅悔得直咬牙,此时更是吓得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