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见房门大开,屋内黑暗,武力忍不住说道,“莫不是你家老爷也去寻娇娘子了?忒是心急”,说罢笑了几声,又是催促小厮进去点烛。
小厮得了吩咐,便提着灯笼进了书房,不过片刻武力便听得房内传来一声惨叫,又见小厮啊啊不断的跑出了房门,不管武力叫唤,只跑的不见了人影。
武力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探头朝房内看去,就见得地上的灯笼边一颗人脑袋躺在血泊中,面色灰白,双目圆睁,大张着口,似是在唤他。
武力猛地一跳,拔腿也是往外跑,心中大骇,娘的,露馅了,大老爷先下手了。
出了杨宅,武力哪里还敢回巡检司,偷了几件衣服落草去了。
城外的官道,护卫二带着些惊悸不安扶着护卫一,道:“定是贵人的暗卫”。
护卫一也是有些心悸,他们也算是精心调教的高手,谁知在人家手里走不过百招,便被暗算,若不是那两人急着跑,估计如今也就埋尸当地。
“速速报与郎君”,护卫二扶着护卫一道,“总要让郎君小心一二”。
官道上疾驰了两匹马,一匹坐了两人,黑一道,“还能撑得住?”
“他娘的,真是阴沟里翻船”,黑二道,“在京时,公子便说过秦浩峰身边有暗卫,他娘的谁知道居然还会锦衣卫的招数”,说罢黑二忍不住哼出声。
“唉,你撑着些,到了府城再换装养伤”,黑一叹道。
天色微微见亮,马上的一黑衣人耷拉着脑袋,扶着断臂,疾行青州府。
此当时节卯时,天光已是大亮,来点卯的书吏、杂役怔怔的看着正院里跪在两侧吏房的贼人,心中大吓(he)。
正院的血水一团团尚未清洗,发出腥臭之气,院里还摆了几口大锅,咕嘟嘟的熬着难闻的中药,司药局的大夫、药童正不住的给绑了麻绳的贼人上药,不时便听得惨叫声传来。
再往前瞧,就见正堂阶下跪了一身穿绸缎的老爷,正是李福任。
一声声惨叫让李福任不住地抖着身子,额头冷汗不住的往外冒,心中忍不住回想自己惹没惹着秦浩峰。
昨日里,李福任被秦浩峰押在二堂,李福任饭不得食,觉不敢眠,将将挨到子夜,抱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准备迷糊一阵,就听得外面喊杀声起,只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哆嗦不休。
寅时二刻听得秦浩峰安排人手审讯,才松了口气,又过了一刻偷偷跑出二堂去了前院,见得满地都是人,中间穿了白甲的呼喝打骂不断,凑近了看才认出其中居然还有秦浩峰的护卫头领张坚。
张坚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龇牙笑了几下,脸上的血水跟着流淌下来,直唬的李福任踉跄后退,摔在地上。
张坚见他如此,嗤笑几声道,“李老爷,还是去二堂吧,别吓坏了心智”。
李福任羞的脸红,忙是爬起来,急着问道,“大......老爷.....安......安好?”
张坚脸色一变,怒道:“我家郎君自是神武,如今已是擒了老君山贼首,更是绑缚贼人百人,你敢咒我家郎君?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上前一步。
李福任吓得趴在地上,急着辩解道,“将......军神武,我.....我......”竟是吓得口不能言。
张坚呸了一口,骂道,“懦种,再敢说郎君坏话,取你狗头”,说罢转身便走。
李福任见张坚走了,喘了口大气,抬袖擦擦口鼻,起身正待去二堂,行不过几步,又是转身来了大堂阶下跪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