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大宅的书房内,王力将官帽扔在桌上,挥舞着双手怒道,“竖子不足与谋,奸官欺人太甚”,说罢气的直喘粗气。
杨宝也是气愤难当,这秦浩峰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库房都是换上了新粮足银,还是不依不饶,居然拿了王宝义和杨大富,扣押了李福任,根本就没准备收手,这是准备置他们于死地。
事到如今生气也是无用,杨宝忙是拉着王力坐下,低声道,“照咱这大老爷的做法,怕是要清算咱们”。
王力听得一愣,眉头皱起,面上带了几丝恐惧,忍不住搓着双手,带了些无措,“那可如何是好?”
杨宝见他如此,忍不住心中嘲笑,果真是胆小之人,也不理他,轻敲桌面闭目不语。
“杨兄,杨兄”,王力有些撒急,见杨宝不理他,忍不住跺跺脚,长叹一声,“唉”。
过了片刻,杨宝不再敲击桌面,睁开双眼,王力见他如此,喜上眉梢,忙是问道,“杨兄可是有了妙计?”
杨宝面色严肃,压低声音道,“到了今日,怕是也只能寻那‘小旋风’了”。
王力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宝,“这......这......怕是不行,侯府子弟若是有个闪失,你我二人......”。
杨宝声色俱厉道,“看如今形式,不搏上一搏,怕是命不久亦”,说罢见王力有些意动,又是说道,“再者说哪年没有官员丧命?府道之中俱有你我熟识之人,到时候上奏这秦浩峰横征暴敛,激起民愤横死当场,他们岂能不信?若是不信,谁给他们做事供奉?”
王力缓缓心神,面有喜意,忙是接话道,“杨兄果然大才,这几年间我等不光是供奉银钱,还有那小娘子和小乳妇......”,话未说完,便被杨宝拍了一下。
“你莫不是要寻死?”杨宝面色一下变得狠厉,起身到了门边,从门缝往外看去,见无人又回到桌边。
“你这张嘴怕是早晚惹祸”,杨宝脸色轻松一些。
“呵呵”,王力讪笑几声,“杨兄太过小心,小弟下次定会注意”,王力起身施礼回道。
两人又是商议一番,时近酉时,王力出了杨宅上了小轿出城去了,杨宝在书房内将封好的信交给管事,叮嘱道,“千万小心,万万不可落到他人之人,让那贼囚阅后焚烧”。
管事点点头,取过信件,又是打扮一番也是出城去了。
“大老爷,小人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小人都是被逼着做的坏事,求大老爷开恩那”,杨大富画完押,便急着磕头求饶,额头上青紫一片。
秦浩峰紧闭双嘴,双眼怒睁,眉头攒起,双手扶在大案上带了些许颤抖,过了几息方才平静下来。
“押下去,好好看守”,秦浩峰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高武年捏着拳头,手上青筋暴起,单臂环住杨大富的脖颈将他薅起就要拖到牢中。
杨大富双眼暴突,伸着舌头,血涕横流,双手乱张,似是愤怒,似是哀求。
秦汉云看着眼前的供状,双眼通红,见杨大富被押走,忙是走到堂中跪在地上,泣声道,“大老爷,这样的牲畜,当千刀万剐,大老爷您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啊”,说罢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