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名裴昭,并非慕容姓,是慕容忠在世时赐了慕容姓氏,封了亲王。若是没有这亲王的身份,没有他这放浪形骸的模样,只怕慕容延不会留他到今日。
“过来坐。”
慕容翀摘下面具,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矮凳上,喝了一口茶。
“刚吵闹声,是隔壁的?”
“扰了王叔清净。”
“无事,只是苦了慧妍那丫头。听说前两个月有了身孕,说是受了惊吓,没了。”
“看来,打他打的轻了些。”
裴昭看了看慕容翀,喝了口茶,这打的轻的人已吐血,这重一点难不成一命呜呼?
当然,他相信这个侄儿有分寸,但还是劝道:
“这些无需殿下亲自动手,自会有人收拾他。他啊,不过也是那群人争斗下的牺牲品罢了。”
“王叔,可否听说边关战事?”
“略有耳闻,殿下今日这阵仗是为了助力?”
“王叔依旧敏锐,如此也被您看了个透彻。”
“呵呵呵,瞎猜的,恰巧罢了。殿下若需要,我那儿还有些......”
“王叔留着养老,切莫多心。”
“今日叫你来,是想把这些给你。”
裴昭拿出一卷泛黄的纸放在慕容翀面前。
“这是?”
“年轻时从关外人手中买过来的,这玩意儿我见过一次,威力甚猛,百米穿杨。若殿下能找到能工巧匠造出来,对于战事更加有力。”
慕容翀打开纸一张张翻看,顿时对这个新奇的玩意儿爱不释手。
抱拳谢过裴昭,看着窗外渐晚的天色,拜别裴昭转身出了门,碰上站在门外的魅影。
“殿下。”
“嗯。”
“殿下要回宫了吗?”
“嗯。”
“殿下可否移步说话?”
“不可。”
慕容翀不愿和她多待一刻钟,转身离开。
魅影看着慕容翀的身影,愤恨的指甲插进肉里还未知。
前院,魏镰站在大厅,官员所剩无几,见太子站在人群后朝他示眼色,魏镰冲着官员说了几句,身后的御林军抬着几大盆钱袋子走了出去。
一晚上的时间,慕容翀清点今日收获银两。现银三万五千两,他又拿出些凑了个整,四万两,银票三百六十万两。
派人连夜出城,一路北上,将沿途所有城镇里的粮以高于市场价一个铜板的价格收购。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
“边关战报”四个大字响彻大街小巷。
一早上朝,慕容翀抢先一步将平安袋当着众人的面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着如此普通的绣袋,微微皱眉,但听慕容翀一番说辞后,连忙接过看了看里面写着他生辰八字的字条,顺手挂在了身上。
扭头朝着海寿看了看。
“有事起奏,无......”
“臣,有本奏。”
皇帝见是兵部侍郎刘淳明跪在地上,眯了眯眼:
“爱卿,平身。”
刘淳明再次三呼万岁后,起身弓着腰:
“启禀皇上,今日边关送来急报,数万将士缺吃少穿、粮草极为紧缺。且元将军身体抱恙,急缺医药。臣恳请皇上派人前往边关,运送粮草医药。”
“臣附议。”
“臣附议。”......
皇上看着刘淳明及一众大臣,心中震怒却不敢发出声。
“太傅,您意下如何?”
“臣恳请皇上切莫让太子殿下前往,嫣儿没了,老臣只剩殿下了。”
太傅说的悲切,引得众大臣连声安慰。
皇上心中窃喜,他怎么没想到呢?这可是除掉慕容翀的绝佳时机。
“那众爱卿,可有得力人选?兵部侍郎你觉得呢?”
皇帝看着刘淳明,他一眼便懂什么意思,开口说道:
“臣觉得,二皇子身体孱弱,三皇子尚且年幼,皇子中仅太子殿下适合。”
皇帝装作为难的样子,左思右想了好一阵,才开口:
“众爱卿也如此觉得?”
“皇上明鉴。”
皇帝见此,又犹豫又焦虑了好一会儿,说道:
“既然太子你最合适,那朕便派你前往边关。”
慕容翀一副焦灼的模样,恳切的看着皇帝:
“父皇,儿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这去了边关还需将军派人保护,若是耽误战事,儿臣,儿臣可承担不起啊?”
“翀儿,那你忍心看着将士们活活饿死吗?忍心看着弟弟们冒险吗?”
慕容翀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呵,这不是你想让他们饿死吗?
嘀咕完又眉头紧锁的回复道:
“儿臣不忍。”
“嗯,还是翀儿为大局着想。既然众爱卿举荐,又因战事紧张,那明日便启程吧!众爱卿无事便退下吧。”
慕容延着急忙慌的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下金銮殿,回了后宫。
留下一众官员左顾右盼。
刘淳明狠狠的叹出一口气,觉察到一束带着恶意的眼光,扭头看去,太子正戏谑的看着他。
施太傅一脸惋惜的模样走到慕容翀面前,朝他微微一拜:
“殿下,明日出城,今日可否去府上看看?”
“好,我稍后到。”
早朝结束,有人喜来有人忧。
清远听着旁人细声禀告,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