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带着它们走到柴草前,把隐藏在后面看不到的那些绑在马背上,看着今晚的收获,跳上马背,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这一顿折腾到了丑时,直接倒头便睡。
一早天微微亮,被帐篷外的吵闹声吵醒,元歌起身看着帐篷里的半桶水,解决大伙儿的吃水问题才行。
简单洗漱,撩开帐帘,盛圢看她走出来,双手抱拳问候道:
“小将军。”
身后一众兵将随声附和。
元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们:
“聊什么呢?”
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朝着元歌点头哈腰的问道:
“小将军,卑职想问问您,这,是您昨晚带回来的吗?”
元歌看着他手指着昨晚带回来的那几匹战马,正悠闲的站着咀嚼着旁边十来捆干草。
“嗯。”
这人以前对原主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如今见元歌带着上等的战马,笑的满脸褶子,压根看不到眼睛在哪里。
元歌扭头看着那几匹毛发油光发亮的战马,矫健的身姿比大部分士兵还高出不少。回过头来,只见众人的眼神发着亮光。他们看看元歌,又看看战马,脸上大大的写着“想要”两个字。
“操练完,武场集合。”
“是。”
众人领悟到了她的意思,瞬间散去。
元歌转身往营帐里走,盛圢跟在她身后:
“他说那毒没有解药。”
元歌停下脚步,扭头皱眉:
“听他胡扯,不过是为了牵制住我爹和我,扰乱我的心思罢了。”
“那我再去审。”
“哎。”
盛圢说完转身,元歌叫住他,往前走了一步,恰巧他转身,两人撞在一起。一阵馨香钻进鼻腔,盛圢伸手揽着元歌的腰,即便是在坚硬的铠甲下也显得柔软无骨。
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盛圢连忙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双手抱拳,半弯着腰身,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小将军,失礼了。”
“无碍,你查查他家人谁病了,他藏起来的药量不大,还不足以买卖,我猜或许是囤起来给家里人用的。”
“是,卑职告退。”
盛圢头都没抬,连忙从营帐里走出来,边走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想他或许是病了。
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畜生,快走离开。
......
今日十五、福寿寺门外停满了香客们的马车,难免会有些碰撞。
一位披红挂绿的妇人刚下车被旁边官宦人家的马车剐蹭了衣裙,带出一个破洞。这拜佛的心思也没了,瞬间来了气:
“呵,大白天的不长眼,眼睛不要为何不挖了去?挂在脸上当出气孔吗?”
隔壁马车里钻出来一个小丫头朝着她骂道:
“谁家的狗没拴住,出来咬人来了?”
“呦,这谁家的小蹄子不看着,跑出来满嘴喷粪?”
“你......”
小丫头还想辩解两句,被车厢里的女子叫住
“石榴,莫要惹事。”
小丫头气冲冲的朝着那妇人翻了白眼:
“看在我们家小姐的面上,饶过你。若放在往日,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完跳下车摆好脚蹬,一位身穿明黄衣裙的女子带着幕离从马车里钻出来,扶着小丫头的手腕下了马车。
“我代石榴向你赔句不是,你也切莫跟她置气。”
女子说完转身便走,完全不顾妇人看着她如同吃人的眼神。
慕容翀坐在马车里“噗嗤”笑了声,来福在旁边伺候着,轻声问道:
“爷是碰到了什么开心事儿?”
原本唇角的笑刚翘起,被来福这么一问,径直被压了下去。
“是你这种奴才能问的吗?”
“哎呦我的爷,怪奴才多嘴,奴才自个儿惩罚自个儿。”
来福边说边要给自己来几个嘴巴子,慕容翀未进嘴的花生米弹在来福的手腕。
“多谢爷宽宏大量。”
“哼,切莫再做自作多情之事。”
说完拿着折扇钻出马车,来福见状连忙追上去。
他从小跟在慕容翀身边,深知他的为人,他并非一贯如此,他也会体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是在皇贵妃薨后,他的性子越发乖戾。
慕容翀七拐八绕的去了住持住的小院,此院落平日里大门紧锁,闭门谢客,只有初一、十五敞开。但由于寺内僧人把守,一般情况没有多少人敢靠近于此。
慕容翀叮嘱来福守在院门口,转头大跨步的走进禅房。
轻烟缭绕,慕容翀只觉得全身瘫软,松松垮垮的半躺在蒲团上。
“你来了,今日晚了些。”
一道清亮的嗓音,慢慢悠悠的从烟纱帐后的蒲团上传来。
“门口看了会儿热闹。”
“哦,能让你停留的事并不多。”
“京城有元姓人家吗?”
“你问这作甚?”
“随便问问。”
“驻守边关的便是元丰将军。”
“呦,还真是大有来头啊!”
“此话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