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喝了口水,歇了歇。
“那时王之然本该重判,但因为是误杀,加上他兄长的疏通,改成了六十大板加罚银。”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什么异常。
“王之然被放回家中后,吴愁觉得对不起妹妹,渐渐变得精神恍惚起来,后来更是焦躁癫狂。听说,连自己的孩子都动手打过,王之然心有愧疚,便一直照顾忍让着。直到九月底,他淹死在了自家井中,本也没什么证据,但是那王之然的母亲指证,说是疯癫的吴愁下的手,而且吴愁对王之然动手不是第一次,邻居都有撞见过,加上王之然的兄长,之前是清远县的知县,后来才调去了隔壁章宁县。当官的嘛,关系还在……姐姐吴愁在狱中受了刑,认了罪,被判死刑。”
诡异的事,发生在这之后,那些对她动手的狱卒,生了病;那将她告上官府的王老夫人,昏迷不醒。
因为方远崖的关系,萧景仁将此案按下不动,没有批复死刑,吴愁也就一直被关在清远县的牢房里,只是无人再敢对她动刑,连送饭,都是远远地扔进去。
“听牢中狱卒说,那吴愁痴痴傻傻,半夜总是不停地哭喊,她那间牢房格外阴冷,很是吓人。之前对她动刑的人都病了,她那婆婆也昏迷不醒,而王之然的兄长王之谦,则是告病在家,好久不曾出门。”
清远县那牢房,换了好几拨的狱卒。
若不是重金奖赏,那吴愁恐怕都无人送饭,早被饿死。
绿豆呼出一口气,可算是讲完了。
事情跟信上说得没有多大差入,顾又笙听完,先望向了顾晏之。
顾晏之摊摊手:“我说了,要么有人欲盖弥彰,用鬼怪吓唬人;要么就真的是鬼怪现身。不过即便方家有个不一般的亲戚,跟吴忧姐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吴愁变成这样,会为她出头的自然是自家人,以前不作为,后来才出了手,怎么想,都该是她那妹妹吴忧动的手。刚成了鬼怪,魂力不足,便无法保护姐姐,魂力够了,可不得好好出出气。”
吴家只是普通的商户,王家除了王之谦做了个七品小官,其他也没什么特别。
方大虎与姐姐关系不好,要对方大虎下手也该去找方远崖,不至于牵扯到吴家姐妹,演这么一场。
若是以前,她还会细细推敲其他的可能性,但自从知道鬼怪之事后,这种奇奇怪怪的,她都偏向于相信,它真的奇奇怪怪。
最重要的是,若是吴家姐妹有其他特殊之处,她下面的人应该会接着去查。
绿豆敲了敲桌子,清了清嗓子。
“最重要的是,下面的人说,那王之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并不如外人看到的温文尔雅。”
顾晏之喝茶的手一顿,斜了她一眼:“下次重要的事先说。”
绿豆嘿嘿一笑。
她的眼睛是很妖媚的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很是魅惑。
顾又笙想,还是得等等幺妹的消息,若真是鬼怪作祟,她受谢令仪之托,免不了要出手,可是天愈发冷了,真不想出门啊。
顾叔已经回厨房去做菜,顾明一边听一双女儿说话,一边在小池塘边钓鱼。
红豆便趴在石头上,看着自家老爷的鱼钩。
几人都很是闲散的模样。
“对了,我还买了香囊给你们,那是金锣城一家寺庙里供奉过的,颇有些灵气。”
顾明的耳朵动了动。
顾又笙从红豆身边的包袱里,掏出两个香囊。
红豆觑着眼没动,她看鱼钩看得有些昏昏欲睡。
一个是青色的,她递给顾晏之;另一个是粉色的,她递给绿豆。
别看绿豆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私底下很是喜爱粉嫩的颜色。
看到这个香囊,她果然双眼发光,喜爱地摸了摸香囊上绣着的桃花。
“多谢二小姐,这个颜色真好看。”
顾晏之随意挂在了腰上,她对这些小东西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顾明的耳朵耷拉了下去,好吧,果然又没自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