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大非偶,她秦宣娘配得起吗?
只有这油腻的骗子,才觉得自己的女儿千好万好吧。
“就你在京城的臭名声,谢家能同意娶我?你该不会是逼迫了人家吧?”
“我哪有啊,我的宣娘才貌双全,那谢其琛对你一见钟情,是谢家自己来求娶的。”
秦宣娘虽然表面嗤之以鼻,但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甜蜜。
那可是谢其琛啊。
……
成婚那日,那胖子哭得很是难看,他将全副身家送给了她做嫁妆。
“谢家清贵,我秦家也不差的,你有这么多钱财傍身,可别觉着低了人家一等,要是觉着谢家不好的,回府来便是。”
“哼,回府做什么,看你日日逛青楼吗?”
“呃,父亲最近去得不多了。”
是啊,从日日去变成了隔日去。
秦宣娘身着喜服,这是她此生最重要的日子,她不想再说不好听的话。
“我……我出嫁之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秦宣娘与父亲有自己的府邸,并没有与大伯父和祖父他们住在一处。
偌大的秦府,下人本就不多,秦宣娘出嫁,带走了一大半,还有几乎全部的家产。
“宣娘,你要好好过日子啊,父亲会常去看你的。”
胖子老泪纵横,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实在难看。
秦宣娘瞪他一眼,将眼泪逼了回去,她勉强露出笑容,看着他笑。
红盖头遮住了她眼里的伤感。
父亲,女儿出嫁了。
……
秦宣娘与父亲的最后一次相见,是在十三年前的春天。
那时候,父亲到谢府与她告别,说要去连阳城看看新鲜的赌法。
秦宣娘气得骂了他一顿,将他赶走。
她从没想过,这一别,就是永远。
那个名声难听的风流纨绔,从此没了消息。
京城最混得开的秦老三,在连阳城赎下一个花魁之后,再无所踪。
有人说,他死在了妓院;有人说,他跟人争抢花魁,被人抛尸荒野;有人说,他买了人家赌坊赚钱的法子,被人下了黑手。
太多难听的揣测……
一别多年,秦宣娘再听都已麻木。
她一直有个小小的期盼。
纵然她的父亲万般不是,只求他还……尚存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