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也临过不少帖,什么王羲之,王献之,颜真卿,宋代苏、黄、米、蔡,及至后来的王铎,于右任,林散之,启功先生……”
“叶干部,看来你不仅工作能力出众,还才华横溢呢!”
“贺老师,你过奖了,我比较喜欢行草,尤其是草书,喜欢那种汪洋恣肆的感觉!”
“看来你与众不同!”贺正良已不知怎么夸奖叶雨成了。
“我也喜欢草书,但写得很不好,大概跟我性格拘谨,什么事都放不开有关。我喜欢王献之的《中秋帖》,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怀素的《自叙帖》,王铎的《草书册》,当然还有苏轼的《黄州寒食诗帖》……”贺正良侃侃而谈。
“贺老师,你说到苏东坡,我就不得不佩服他乐观豁达的开阔境界,这一点值得每个人学习。”
“不是吗?我就是受苏东坡面对恶劣环境时那份’一衰烟雨任平生’豁达从容的乐观精神影响,这种精神支撑我不断勇敢的活下去。”贺正良仿佛找到了知己,越说越激动,“叶干部,你看,这是我近几天画的一幅山水,是不是有隐士归居山林的超凡脱俗之感呢?”
在贺正良慢慢打开的宣纸下,一张小桥流水,树木葱茏,近处亭台楼阁,远处高山寺庙的山水画呈现在叶雨成面前。
“贺老师,您画得真好!不管是布局还是立意乃至用笔用墨,都很高啊。你的题词也很不错,——泉壑带茅茨,云霞生薜帷,竹怜新雨后,山爱夕阳时,闲鹭栖常早,秋花落更迟,家童扫萝径,昨与故人期。”没想到,贺正良老师的山水画已达到很高的水准。叶雨成继续说,“我在深圳时,认识尧墨斋老先生的儿子尧辉相老师,有机会他回乡祭祖时我介绍给你认识!”
“是吗?尧墨斋可是我们资安早期地下党员,革命画家呢!论他对资安人民的贡献,可远比张爰贡献大呢!”叶雨成介绍。
“是啊,这段历史我也很清楚啊。我父母是南下干部,爸爸曾是解放后资安人民银行第一任行长呢!爸爸说尧墨斋为人正直亲和,一生狷介不移,资安解放时,是以尧墨斋为首的资安五人临时小组亲手将资安市的财物和地方武装交给解放军鲁大东部的呢,交接的地点就在现在的乐民大厦!”说起这段历史,贺正良更有发言权了。
“哦,有这段渊源?”叶雨成惊喜不已,——他很喜欢历史,尤其是发生在脚下这片土地上的历史。
“我爸来自江苏,我妈是上海的大小姐,与张爱玲还是很好的朋友呢。我父母随刘邓大军南下来资安后,我爸认识了尧墨斋老先生,说他最崇拜的就是尧老,绘画艺术成就最高,革命意志最为坚定,还曾为红军飞夺泸定桥做过秘密工作呢,仅这一项就足以让后辈敬仰,可惜,后来他受到各种冲击,最为遗憾的是资安现在还没有他的纪念馆!”贺正良说起这段历史,如数家珍。
“贺老师,原来你老父亲是南下干部,又是资安第一任人民银行行长,难怪你对银行业内的腐败很痛恨。”
“是啊,新中国来之不易,岂能让这些人胡作非为?唉,现在这世道!”贺正良叹息道。
叶雨成终于找到贺正良对腐败零容忍的原因了,见他叹气,转开话题说,“对了,你说尧墨斋老先生为红军飞夺泸定桥做了地下工作,可以详细点告诉我吗?很想了解这段历史!”
“是这样的,尧墨斋的连襟张伯言是刘文辉部二十四军参谋长,负责大渡河沿岸布防,他命令第五旅杨学端旅长驻守泸定,尧文藻多次做张伯言思想工作,希望对红军友好!”
“哦,是这样!”
不知不觉间,叶雨成和贺正良竟然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这时候,他们才将话题慢慢转移到银行腐败问题上来。
“我这里有很多材料,但最为关键的一些数据和证据,你可以去找开发区支行的吴修娅吴行长!”贺正良说。
叶雨成似乎找到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