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
看着黄毛晦暗不定的脸色，赵国栋有些拿捏不准他在想什么，表情一时间有些呆滞。
“赵金宝呢？怎么不在这里当孝子？”
黄毛犹豫片刻，走近了几步。
“他……他去给我找肾源了，肾源倒是好找，可是能匹配的却是难。”
赵国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期待的看着黄毛，“小宇，你这次过来……”
“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聊几句。”
黄毛看着赵国栋那张苍老的脸就觉得有些生理性的反胃，不过想到了自己的目的，又强行的忍了下来，努力的想着从小到大以来的伤心事，才勉强露出来一副有些哀凄的神色，“我从小就没有爸妈，你查过我的情况，应该知道在我记事之前就被丢在了红花孤儿院门口，我能不能问问，我妈是谁？”
“你妈……你妈是个很好的女人，很温柔，对我也很好，可惜那个时候我们太穷了。”
赵国栋听他问起了从前的事情，表情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和回味，“后来你生病了，很需要钱，我就来魔都打工了，月月寄钱回去给你妈，八十年代的时候，不管是魔都还是老家，都很乱，而且通讯也不方便……有两个月我实在是没挣到钱，就睡桥洞子翻垃圾桶过日子，当然也没有脸给你妈打电话说明这个情况，后来等我挣到钱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老家的人说他抱着你来魔都找我了，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我那个时候也找过你们的，但生活所迫……我也没办法。”
“后来等我有钱了，贴了很多寻人启事，但也没有任何消息，有人告诉我，看见你妈抱着你跳河了，我就以为你们母子已经死了，后来才没有再找。”
“哦。”
黄毛点点头，直接指出他话里的矛盾之处，“二十多年前你说你找过我和我妈，没找到，那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你需要肾的时候，找我倒是找的挺快的！”
“……那，那不一样，现在信息发达多了。”
“是吗？”
黄毛紧紧的盯着赵国栋，盯到他心虚的开始躲避自己的眼神，这才笑了一声，“算了，我今天过来也不是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情的，这样吧，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否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爸，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我爸的话，好歹血浓于水，我救你一命，你要不是我爸，那就对不起了。”
“小宇，你别赌气啊，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我就是确定了这一点，才……”
赵国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也仿佛明白了什么，叹口气，“好吧，你想做亲子鉴定，我让助理现在进来取样本，然后送往亲子鉴定的机构。”
……
“搞定了？”
“搞定了！”
黄毛撩起裤子给楚天看自己的大腿，“你看到没？我真是把我大腿都掐青了，才忍住没骂那个老菜皮脸皮厚，抛妻弃子也就算了，现在想要老子的肾，还不愿意拔毛，真是算得精啊，难怪能赚这么多钱。”
楚天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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