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忙,我有什么可忙的?”白文意识到他的失态,退开两步,神色有点凄然。
安于心看出点苗头,预料到白文找白斌一定有事,便起身道:“小白,我忽然想起苏影约我看电影呢,咱们明天再谈吧。我俩平时各忙各的,好久没认真在一起了。”
“噢噢,那你快去吧。”白斌赶忙笑着说,“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丢了工作也不能丢了老婆。代我问苏姐好!”
安于心走后,白斌问白文:“姐你真的没事?”
白文当然有事。
她原本想着,把自己目前的困境告诉白斌,然后向他借点钱,先交给安海渔,让他稳住郑玉萍母子。
他们见到了钱,有了希望,也就能再缓一段时间了。
秦万里是有钱,可这么多钱,他不会白借给她的,最少也得算她二分利息。
尤其是现在白文断绝了和她的的那种关系,他对自己绝不会手下留情。
自从和周若愚好过之后,他就和秦万里、安海渔断了那种关系。
她想回归,做个正常人。
白斌去年买了这套三层底商,花了八十多万,年底又给债主们结了二十来万的账,说明他确实是挣了不少钱。
听说他今年的生意比去年更好,应该能拿出百十来万。
她知道,白斌虽然痛恨白武,但对自己这个姐姐,还是有感情的,尽管两人已经产生了很深的隔阂。
当然前提是,不能让他知道,她和那三个男人曾经的关系,不然他不仅不会帮自己,可能还会站在郑建强那一方,与自己为敌。
“是有点事。”白文艰难地开口。
“噢,那坐下说吧。”白斌指了指刚才安于心坐过的椅子。
白文坐下来,酝酿了一阵,缓缓开口:“我记得,当年我偷了绒衫厂的羊绒纱,被领导发现,他们要报警,你变卖家产,贷高利,赔偿了绒衫厂的损失,现在想想,真是为难你啊!那时你才17岁,却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斌不自然地笑笑:“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
“后来郑建强跟那个人渣要到两万元钱,给了你,我和郑建强结婚后,还向你把那钱又要了回来。”白文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我真是太聪明了,我的钱是钱,你的钱就不是钱了,而且你替我交了女儿的计生罚款。”
白斌叹口气,提起这档子事来,他当时确实是有过怨气的。
“姐,在那个万元户还很稀缺的年代,两万元钱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数字啊!那时我确实是难,难到了极点。小异要开店,家里人不支持,我只能挪用那笔钱。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她重要。真的,没有任何人。”
说到这里,白斌摇摇头,表明吴小异在他心目中无可替代的位置,包括血缘亲情也替代不了。
“她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为我付出的那么多,想必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不过呢,我们现在总算挺过来了,我们再也不用为了两万元钱犯愁了,所以这事过去就过去吧,不要再提了。我不想思考那些我改变不了的事,好吧?”
白文点点头,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