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玲是个刚烈的女子,自是不能接受白伟志这些蝇营狗苟,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十四个月后,韩玲灰头土脸地回来了,领着大儿子白武,抱着小儿子白斌。
最近,白伟志把这十四个月间发生的事想了起来。
韩玲走时,白文已经五岁了,她就没带她,只带了儿子白武,那时白武也已经满两岁了。
在她走后的前几个月,白伟志没人管束,天天把各种女人领回家折腾,完全不忌讳五岁的女儿就在家里。
几个月后,白伟志感到空虚了,想韩玲了,但他向来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就算自己再错,也不可能向一个女人低头,哪怕她是他深爱的女人。
一次酒后,白伟志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半夜骑着摩托车去了双家县的老丈人家。
韩玲的父母把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不让他带女儿走,甚至把他赶出了家门。
醉得一塌糊涂的白伟志并没有走,就倒在老丈人家的院门口睡着了。
那时已进初冬,北方夜间的气温已逼近零度,也许是夫妻连心,韩玲半夜出来,发现了躺倒在院门口的白伟志。
她叫醒他,那时白伟志还在醉酒状态,睁开眼看到日思夜想的妻子,跌跌撞撞地把她拉回门洞里的炭房里,将一扇立在墙上的门板斜放在炭堆上,然后把妻子压倒在门板上……
他痛心疾首,痛哭流涕,向妻子道歉,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在他的记忆中,那是他第一次流泪。
在那之前,他哪怕流血,也不会滴一点眼泪。
韩玲心软了,但她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跟他回去。
她擦着他的眼泪说:“你既然真心悔改,为什么还要喝得醉醺醺地半夜来接我?一点态度也没,我爸妈怎么能放心?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酒醒了再过来,给我爸妈陪几句好话,给他们一个台阶下,我再跟你回去。”
白伟志哭着答应了。
但他并没有住下,而是鬼使神差地骑着摩托车回了沈甸镇。
睡了一觉起来,把一切都忘了。
他再也没去过老丈人家,韩玲大概是等着他来接吧,也一直没回来,直到她生下白斌。
后来韩玲向他说过那晚上发生的事,说那晚之后,她就怀孕了,见他迟迟不去接她,她一赌气,就一直没回去。
可是他一点印象也没,他只知道妻子背叛了他。
他拥有过无数女人,从来没在乎过她们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唯独对于韩玲,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此他的性情大变,变得极端又暴躁,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钱。
在那之前,他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人,但也仗义疏财,敢做敢当,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