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给苑巧莲打了电话,言语之间透露出他的不满,做为白真的班主任,让白真从当初的“优秀毕业生”一步一步地退出前十,而人家在家自学一年,就考了全省状元,这说明孩子是没问题的,言外之意,是苑巧莲有问题。
苑巧莲郁闷不已。
偏巧雪上加霜,教育局的领导给沈云飞打了个电话,说白斌将他和苑巧莲举报了,他们不日将对两人展开调查。
挂了电话,夫妻两人就噤若寒蝉,一起商量着对策。
商量到晚上,也没个万全之策,沈云飞大骂白斌心狠手辣,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
白真是考走了,不是还有白双在吗?
就算白真考走了,不还在定东市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两人这次不被清退出教育队伍,那就坚决以牙还牙,彻底将白家人斩草除根。
沈曼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原本不想参与这些斗争,但父母的想法实在令她不耻。
她从自己的屋里出来,面对着正在咬牙切齿咒骂白斌的父母吼了一句:“你们有完没了?你们为什么那么爱斗呢?”
两口子谈论这事,本来是避着沈曼的,但谈着谈着就不顾一切了,情绪高涨了起来,声音大了起来,见沈曼突然出现,沈云飞喝了一声:“回你屋去,没你的事!”
“我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沈曼哭喊道,“你们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怕我知道?这怎么能没有我的事,这一切全是因我而起的,但这回,我不允许你们继续中伤白斌!你们还要怎么样呢?他怎么害你们了,就让你们这么恨他入骨?”
“他还要怎么害?”苑巧莲站起来,不甘示弱地回应女儿,“他把你害成了什么样?他把你从市一中搞了出来,把你爸从校长的位置上搞了下去,又对你做出那种事,害得你连学都上不成,这个仇可谓不共戴天啊!”
“我被市一中清退,我爸被调到小学,是不是他从中作梗,你们真的了解过吗?有什么证据说明,是他使的坏吗?”沈曼泪眼汪汪地望着父母,“但我相信,那不是他,他不是那种背后捅人一刀,却不敢留姓名的人,他很有担当,你们根本不了解他!他就是举报你们,也会把姓名写在下面,他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
“你,你,你,”苑巧莲气得浑身发抖,“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灌成了这样?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爸妈都被他整得要丢掉饭碗了,你还在替他说话!”
沈曼整理了一下情绪:“你们丢掉饭碗,那是你们咎由自取,他举报你们的,也都是实情,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到这里,沈曼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牙齿紧咬着嘴唇,似在做着什么重要决定。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那对于我来说,太痛苦了,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是他把我从绝境中解救了出来。不是他,我现在恐怕早就死了。”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云飞和苑巧莲愣住了,面面相觑。
“什么事?”苑巧莲走过去,扶住沈曼的肩膀问道。
沈曼甩开了母亲,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只是哭。
“我早跟你们说过了,那人不是白斌,你们偏不信。”她始终不抬头,不敢面对父母,“那人是白武,他,他,他,我和他……被他录了像,他用这个控制我,如果我不从他,他就要把那些录像公布出来……”
沈云飞两口子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