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不解:“抓住他们,钱不就自然回来了吗?”
白文咽了口口水:“白斌,我知道你的脑子好使,但这件事,你听我的。他们如果真的是诈骗集团,早把后路铺好了。他们骗来的钱,是不可能留在自己账户上的,要么投资到别处,要么早已挥霍完了,报了警,只能把他们抓回来,钱跟谁要去?
“咱们不报警,但是可以用报警来威胁他们,他们不想坐牢,就会想方设法凑齐这笔钱来还给咱们。哪怕拿到钱以后,咱们再报警也不迟。”
白斌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白文的考虑比他全面。
但他还有点担心:“如果他们跑了怎么办?”
白文笃定地说:“放心,只要咱们还没报警,他们不会跑,也跑不了。”
周若愚却仍然不相信安海渔是个骗子,虽然他早已不爱小玉了,小玉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至今仍有疤痕,但一码归一码,再说也是自己背叛她在先。
他提出异议:“人家那么大一个商会摆在那里呢,一年的资金流水几百亿,会骗你这么点钱?报警也好,用报警威胁也罢,太伤和气了。”
白文本不想搭周若愚的茬,但见到他此刻还在执迷不悟,便不得不说了。
“若愚,你怎么这么天真?这事不用议论了,铁定的是诈骗!”
周若愚不说话了。
白斌转向郑玉萍:“嫂子,你觉得呢?”
“我连一点主意也没。”郑玉萍脸上的泪痕未干,苦着一张脸说,“报警吧,怕像你姐说的那样,只能把他们送进去,钱永远也要不回来了;不报吧,又怕像你说的那样,他们跑了,我们上哪找去?”
这就是郑玉萍的风格,没事的时候,她永远正确;有事的时候,她永远没有主意。
正议论间,郑建强回来了,他听了事情的经过后,同意白文的意见,不报警,但是可以用报警逼他。
“这种事就是这样,抓人容易,追回损失难,不怪警方没能力,只怪自己没看好自己的口袋。
“我们工地上有个老汉,被人忽悠投资什么免费养老项目,最后把几十万的拆迁款全赔掉了。那帮骗子被抓了,首犯被判了无期,但他的钱别想要回来了。
“警方也是从罪犯身上拿钱呢,罪犯没钱,他们也不可能自己拿钱给你们。
“这些人,可不止是骗你一个人的钱,到处骗钱,早已是个无底洞,即使有点钱,分配到每个受害者手里,也不过是三瓜两枣。”
“好吧。”白斌最后拍板,“那就先别报警,咱们先过去和他们交涉一下,看能不能把钱退回来。走一步说一步吧。”
他虽然很想报警,把那帮坏蛋抓了,但这到底不是他的事,如果搞得郑玉萍要不回钱来,到时候又是自己的罪过。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嫂子,还是要看你的意见,怎么做都有风险。再说我对这些不懂,一摸两眼黑。”
“全听你的,先不报警。”郑玉萍抓住白斌的胳膊,“小白,那就麻烦你了,明天陪我和若愚去那个商会走一趟。”
周若愚嘟囔了一句:“我明天还上班呢。”
“你上个屁班!”郑玉萍吼道,“命都快没了,还上班?”
白斌长出了一口气:“能跟你们去,我倒不怕辛苦,只怕到时候出现不满意的结果,假如说,咱们明天去了,用报警威胁他们,他们意识到危险,远走他乡了,警察抓不到了,你们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