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投在什么工程上了?负责人是谁?”
周若愚说:“定东市×南商会,是他们的安秘书跟我办的手续,投到外地的一个机场项目上了,他们承包了其中的一个标段。”
完了!白斌暗叫一声苦,果然是这个人。
“他叫安海渔吧,他不是会长吗,怎么又成秘书了?”
周若愚正要说话,院子里起了骚动,一阵叽叽喳喳的女声传来,七八个女孩闯进屋里来,都是沈甸中学的学生,带头的是白真,她手里高举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她们看到屋里的气氛庄重,一下子收住了叫声和笑声。
白真跑到白斌面前,把信封递给他。
白斌接过,见信封的右下方印刷着“定东市第一中学”七个红字,知道妹妹考上了。
信封已被拆开,他抽出里面的纸张,从中找到录取通知书,恍惚间又回到了六年前,想起那个每天站在胡同口的太阳底下,痴痴等待邮递员的少年。
眼窝莫名有点酸涩,但此时不是释放情绪的时候。
一个女生羡慕地对白斌说:“我们在校生都没考上市一中,你妹妹在家自学都能考上,早知道我们就报你的辅导班了。白真这回是全省的中考状元呢。”
“是吗?”这倒令白斌很意外,也有点不信。
“是啊,校长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学校的宣传栏里都贴上喜报了,还要给白真发奖金呢!上面的领导也要给白真发奖金。”那个女孩说到这里,神情有点沮丧,“可惜我们都没考好,这回沈甸中学除了白真,再没有一个考上市一中的。”
这真是太好了!
这是这些年来,白斌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但此刻不是狂欢的时候,他摸了摸妹妹的头:“我这里有事呢,你们出去玩吧。”
白真不情愿地噢了一声,扫了一遍家里的几个人,低声问:“你怎么奖励我呀?”
“晚些时候给你庆祝,放烟花,吃大餐,现在我有事,你和同学们出去玩吧。”
白真怏怏地领着几个女孩出了屋,但并没有走,还在外屋窃窃私语,时而发出几声轻笑,看来她们今天是吃定白真了。
郑玉萍过去关上门,问周若愚:“安海渔是不就是小玉的那个表哥?”
“嗯,就是他。”周若愚说。
郑玉萍看着白斌,嘴唇哆嗦着说:“小白,你是不跟我说过,小玉和这个男人去开房?”
“对。”白斌点点头,“这个人和我有过一面之缘,他听说我是沈甸镇的,又姓白,当时问了我一句‘你认识白武吧’,所以我猜测两人有往来,我就对他一直保持戒心。嫂子,这些事,我也跟你说过吧。”
“完了,完了,扣上了,那根本就不是表兄妹,那就是一对奸夫淫妇!”郑玉萍总算反应了过来,“周若愚,他们根本就是合起伙来套路你呢,白斌看出她用心不良,设法阻挠,她就给白斌栽脏,报警说他强奸了她,趁咱们两家关系恶化的时候,他们骗走了你的钱,骗光了咱们家的家产……”
说到这里,她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