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白斌忧心忡忡地说,“她开学就初三了,一个暑假没写一个字,学习肯定又落下一大截,明年的中考很成问题。”
“是啊,难就难在这儿。”赵大夫点点头,“她现在正值青春叛逆期,加上各种事情的压力,所以才会这样。年龄再大点,自我克制能力再强点,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眼下的中考确实是个问题,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已经成这样了,不可能马上把这个局面扭转过来。”
“那就继续让她这样伪装着?”
“嗯,不能直接揭穿她,她的心理很脆弱,”赵大夫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直接揭穿她的后果,远比她梦游时叫醒她要严重得多。怎么说呢,那就是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可以说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
“噢,好。”
两人在谈话的途中,早已到了赵大夫所住的小区门口,两人在车里聊了半天,这时赵大夫拉开车门:“小白,今天先这样吧,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
“那辛苦你了赵大夫。”
“不辛苦,干的就是这个工作嘛。”赵大夫下了车,正要走,又扶住车门说:“你和你妹妹不是亲兄妹?”
“嗯,我们是重组家庭。”白斌迟疑了一下,“而且我是捡来的。”
赵大夫噢了一声,若有所思。
“怎么了赵大夫?”
“没什么,听到你妹妹提起过,我随便问问。”
当天晚上,白真又按时出去梦游,有了赵大夫的提醒,白斌果然觉得她是假装的,出门时,把门摔得很重,生怕吵不醒他。
还有,每次她梦游时背课文,总是要等到白斌离她不远时才开始。
白斌本不想管她,但考虑到现在镇上很乱,到处是工地,遍地是外地的民工,到底担心她的安危,还是穿上衣服出去了。
不过他没出院子,站在院墙边望着她,她已走出一截路。
院墙的高度正好到白斌的下巴,他的眼睛正好可以望到外面去。
白真走得远了点,可能是害怕了,就往回返,返到距离院墙不远时,就又调头往远走,时而偷偷地回头望一眼。
果然是装的,白斌气笑了:你走啊,继续走,不是要给小镇巡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