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愚本来胆小懦弱,缺乏主见,虚张声势地喊着要去杀白斌,真要见了白斌,却未必敢动手,见白文一个劲地阻拦他,便也借坡下驴,当啷一声,菜刀落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时,四岁的郑小异推门进来,好奇地望着一丝不挂的小玉。
“快把衣服穿上!”白文过去抱起女儿,“这大白天的像个什么样子?”
小玉便回卧室去了。
郑小异看到了在地板上打滚的鲤鱼,嚷嚷着要下去玩,那条鲤鱼已经蹦出很远了,因为刮了鳞,刨了内脏,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出一道血迹。
小玉穿了衣服出来,捡起周若愚扔在地上的菜刀,和那条鲤鱼,放回厨房,提了拖地桶去卫生间接水,顺便打开了淋浴。
她刚说自己洗澡了,卫生间地面应该是湿的。
她一边拖地一边编着事情的经过:周若愚出去买鱼,她进卫生间洗澡,忘了锁门,白斌就进来了,问周若愚在不,她在卫生间说不在,白斌就闯了进去。
对,就这样!
刚拖完地,警察就进门了,是镇派出所的两个民警。
民警了解完情况,市刑警队的人也来了,录完口供,勘察完现场,问小玉:“为什么要拖地?现场都破坏了吧?”
小玉故作无知地说:“我男朋友买了一条鱼回来,听到这事,气得把鱼扔到了地上。那鱼没死透,在地上来回蹦,蹦得地板上全是血,我就拖了一遍地。我不知道这会破坏现场。”
警察们要去找白斌,白文带路,周若愚和小玉也跟着。
白文不住地给警察说白斌的为人,说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去了白斌家,白斌不在,家里只有白伟志一个人。
白文问:“白斌呢?”
白伟志迟钝地转着眼睛看了一圈众人,反问道:“出了什么事?”
“你别管出了什么事,你就说白斌去哪了?”一个警察说。
白伟志茫然地摇摇头,说不知道。
白文暗叫一声苦,莫非真有这么一码事?他畏罪潜逃了?
急忙掏出手机给白斌打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不接。
警察问白伟志:“他一直不在家?”
“在啊,”白伟志说,“前一阵子出去过一趟,回来又走了。”
“出去多长时间?”
“十来分钟吧,刚走。”
“他回来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好像是跟人生气了,站在炕棱边发呆,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换了一身衣服就走了。”白伟志指了指炕上,“那不是?里里外外的衣服全换了。”
炕棱上果然胡乱堆放着一件白T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还有一件背心,一条内裤。
这些当作证物,被警方收了起来。
白文脸都白了,心想这事八成是真的,白斌这小子真的变坏了,一定是跟上吴小异那个母夜叉学坏的。
周若愚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狠狠地瞪着小玉:“你不是说没得手吗?”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白斌之所以从里到外地换衣服,是因为和小玉做了不干净的事。
“周若愚你什么意思啊?”小玉推搡着周若愚嚷道,“你女朋友让人欺负了,你不想着怎么报仇便罢了,反倒怀疑起我来了?我当初真是眼瞎了看上你!拜拜吧!”
说着就要走,被门口的一个警察拦住了:“你不能走,你是当事人。”
周若愚也赶忙拉着她道歉:“我错了,你别走,我是恨那个孙子,不是针对你。”
小玉哼了一声,甩开他,走到一边站着。
一个警察不悦地望着她:“报什么仇?报警就对了!”
白伟志担心地问:“白斌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