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并不知道白斌已经看到他俩刚从宾馆出来,或许知道,只是故作糊涂,这种事,谁也不会去当面核实,心照不宣就好。
白斌点点头。
安海渔又说:“小白,小玉,你俩聊吧,我走了。”
沿着人行道,向后面走了。
“你要去哪?”白斌问小玉。
“我,我约了朋友一起逛街,在这儿等她呢,白总你先走吧。”
白斌再没说什么,正好前面的堵塞疏通了一些,他便向前走去了。
路通了,他的心里却开始堵塞,周若愚的女朋友,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去开房,而且被他撞见,这如何是好?
装作不知道?
告诉周若愚?
令白斌更担忧的是,那个老男人的身份,他不仅是安于心的哥哥,更可能和白武是一路的人,他第一次见白斌时,就问他:“白武是你什么人?”
晚上和吴小异在一起时,白斌把这事告诉了她,征求她的意见。
吴小异凝眉思索了一会儿,说:“能怎么办?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只是看到两人的行为亲密,又没看到两人睡在床上。”
“那还用亲眼看见吗?一切不明摆着吗?傻子也能猜到结果啊!”白斌白了吴小异一眼。
“怎么说呢,这事只能装作不知道,不是傻子,也要装成傻子。”
“如果是别人,我才懒得管呢,问题她是若愚的女朋友,若愚对她可是实心实意的,而且那个男人可能和白武有关系,所以这一切就不只是偷情那么简单了。”
吴小异咂咂嘴,半晌无语,她其实和白斌面临着同样的两难境地,她也看到过一件不该看到的事,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白斌。
那是前年秋天,白斌和郑建强为了给周密申请见义勇为奖,把杨建军揍了一顿,两人被拘留了10天,吴小异去拘留所看望白斌时,无意看到了白文和光头秦万里在一起,两人的举止也是非常亲密。
可是吴小异一直没把这事告诉过任何人,自古奸出人命赌出贼,各种电视剧的渲染,加上乡间所见所听的类似事件,她怕出现无法收拾的局面。
唉,很多时候,做贼者未必心虚,看到做贼的人反倒很心虚。
所以她只能装傻,装瞎,装聋作哑,把一切都交给时间,遗忘或者爆发。
见吴小异神思恍惚,白斌问:“你怎么了?”
“噢,没什么。”吴小异收回心神,继续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把这事告诉周若愚,他不相信呢,小玉不承认,还要反咬你一口呢,你怎么办?”
“我站得直,行得正,她能反咬我什么?”白斌说。
吴小异“嘁”了一声:“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当年跑进女厕所的时候,你跟上工地老汉去那种地方的时候,不也声称站得直,行得正吗?有用吗?谁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