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周若愚,周若敏那里更棘手。
毕竟周若愚在自己身边,大方向不会错,而且周若愚肯听他的话,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而周若敏的情况,他不可能随时掌握,而且她对他充满了敌意,甚至是仇恨。
有人放手不管,但真怕她误入歧途,贻误终生,周哥的在天之灵不会心安的。
高中功课紧,一过腊月初八就开学了,白斌去了一趟市一中。
上次去时,还是在三年前,白斌是以白武家长的身份去的。
等到来送孩子的家长都走完,白斌才走进校园。
(作者注:那时定东市的学校,管理不很严格,一般来说,只要向门卫说清要找的人,做好登记,便可进去了,后来因为经常发生伤害事件和学生校外同居事件,学校才严格的了门禁。)
节令刚过雨水,但地处大西北的定东高原,气温还在零下十几度的样子,泥土没有消融,树木花草光秃秃的,校园里一派萧瑟的景象。
学生们大多都在教学楼里,外面偶见几个,也是行色匆匆。
踏着一条硬化路面,白斌来到老师办公室门前,做了个深呼吸,就走了进去。
周若敏的班主任是赵晓敏,恰巧以前白武的班主任也是她,白斌知道她的办公室在哪,便一路寻了过去。
楼道里不时经过一些老师,他们抱着教案,步履匆匆,每当和白斌擦肩而过时,都要打量了他一下,走过去了还要回头看几眼,大概是白斌的年龄和穿着令他们奇怪吧:看年龄不像家长,看穿着又不像学生。
找到赵晓敏的办公室,门关着,白斌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拧了拧门把手,拧不动,显然里面没有人。
听到两个女人的说话声,转头望去,两个女人正从楼梯口那里走来。
走近些,白斌认了出来,一个正是赵晓敏,她的变化不大;另一个是郑玉萍。
白斌皱皱眉头,他原本想通过赵晓敏了解一下周若敏的情况,从中找出她的症结所在,继而把她拉到正途上来,把学习提上来,暂时并不想让郑玉萍知道,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了,有她参与,他处理起事情来,总是多了几份羁绊。
正犹豫着要不要躲开,两人已经走近了,而且郑玉萍已经认出了他。
“小白,你怎么在这儿?”
“我,”白斌只得实话实说,望了望赵晓敏,“向赵老师了解一下若敏的学习情况。”
郑玉萍瞟动了一下眼皮,收起刚才和赵晓敏说话时的笑脸,虽然没有表态,但明显有点不高兴。
赵晓敏狐疑地看了一眼白斌,掏出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白斌做了个请的手势,等郑玉萍进去,他才进去。
赵晓敏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你俩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郑玉萍坐在她的对面,白斌则倚着另一张桌子站着,有郑玉萍在场,他不能喧宾夺主,暂时只能做个旁观者。
赵晓敏阴着一张脸,和郑玉萍对视了一会儿,说:“这孩子虽然是踩着线进行来的,但据我观察,她的基础不错,现在她的问题不是学习的问题,而是心理问题,是品格问题,理解她失去父亲的心情,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该恢复正常人的样子了吧?”
郑玉萍干笑了一下:“让赵老师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