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哦了一声，她原本以为，白斌不过是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附庸风雅，装装样子，没想到他居然要雇人，想问问细节，看到所有人似乎都不欢迎她，便没说话。
“爸爸，爸爸——”郑小异叫着，蹦蹦跳跳地跑向郑建强。
“乖宝贝！”郑建强双手抱起女儿，抛向空中，又接住，逗得她嘻嘻哈哈地大笑。
白文有些担心：“啊呀，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就是啊！”郑玉萍一语双关地说，“可别把人家那宝贝千金摔坏了，你可赔不起！”
她故意把“人家”两字说得很重。
郑建强脸上有些不好看，白文的脸更是憋成了绛紫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
几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
这顿饭吃得了无生趣，本来是研究周若愚的事，周若愚本人却并不热衷，只顾低下头玩手机。
周若敏也一样，偶尔抬起头，和白斌的目光对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和敌意。
只有郑建强讲些工地上的事，才不至冷场，但大家似乎也漠不关心，只有白斌应和两句。
刚吃开不大一会儿，白文接了一个电话，就领着女儿走了。
吴小异直到快散场时才过来。
白斌问：“今天店里很忙吗？还是胡姐去得迟了？”
吴小异低声说：“胡姐早过去了，是我给他们去送饭，被你爸揪住聊了半天。你爸现在成了话唠，一开口就合不住，只是他说得好高深，我听得似懂非懂，都快睡着了。”
郑建强开玩笑道：“公公给儿媳妇讲点人生经验，没毛病。”
“没正形！”吴小异狠狠地踹了一脚郑建强的椅子，“让你再胡说！”
郑建强哈哈大笑。
郑玉萍问白斌：“怎么不把你弟弟妹妹叫来一起吃？”
“他们，”白斌笑了笑，他是故意没叫弟弟妹妹的，他知道郑玉萍不欢迎白家人，所以就委托吴小异给他们送饭，“他们想吃烩菜呢。”
吴小异见气氛有点尴尬，便转移话题道：“白斌，你爸说他想起来过去的一切事和一切人，就是不知道谁是谁，对应不上名字。”
“是吗？”
“嗯，”吴小异点点头，“他说得很详细，详细到有多少人借了他的钱没还，好像是37个人，其中有多少男人，多少女人，有多少有担保人的，有多少有抵押资产的。
“他说只要这些人站在他面前，他就都能认出来，还能说出他们分别欠了他多少钱，结过几次利息。
“唉，可惜他一个名字都说不出来，说的一些名字都是洪七公、黄药师、李寻欢之类的，不知道他是信口胡说呢，还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白斌苦笑：“八成是瞎说的，那些都是电视剧里的人物，人家怎么会欠他的钱？”
“我也是这么想的，”吴小异若有所思地说，“可是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起来又很像真的。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他把现实中的人和电视剧中的人混淆了，只要现实中的那个人姓什么，他就给对应一个电视剧中的人，姓黄的就叫黄药师，姓李的就叫李寻欢？”
白斌摇摇头：“哪能对应得那么准呢？再说，我总不能满世界去找洪七公、黄药师、李寻欢这些人吧？算了，正如他说的，入了那行，就别想活着出来，他好歹还捡回半条命。”
“那你妈是叫韩湘子吗？”吴小异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