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虽然是只纸老虎,但欺软怕硬的功夫十分了得。
周若愚本性不坏,以前白斌和他有过接触,觉得他挺憨实的,只是因为周密突然去世,郑玉萍又对他疏于管理,他才接触上了社会上的一些二流子,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气。
也许,这其中,白武就是罪魁祸首。
白斌恨得咬牙切齿,车也开得飞快,接近报废期的面包车发出了吃力地嚎叫。
他已做出决定,如果确是白武打伤了周若愚,他就报警,而且连白武以前做过的事都要告诉警方,非让他坐个几年牢不可。
新年的万家灯火将整个城市照得一片通明,五颜六色的彩灯将街道装点得异样之美,街上却空无一人,到处散落着烟花爆竹的残骸,仿佛经历了一场大获全胜的战争,即将要迎接歌舞升平的美好明天。
四下里静悄悄的,面包车的嚎叫声在天边传来回音,仿佛那里也有一个人,在新年的暗夜里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奔波在街上。
去了中心医院,在急诊室找到郑玉萍和周若愚。
所幸周若愚伤得不严重,头破了,轻微脑震荡,伤口已经处置完毕,正躺在床上输液。
听郑玉萍讲,周若愚并不是白武打的,而是自己打的。
郑玉萍离开墓地回到家,那帮男男女女还在喝酒,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
周若敏已经喝得完全人事不省了,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是死是活不知道,也没人管。
其他人还在喝,更没方寸了,乱成一团,甚至有一对男女当众接吻。
郑玉萍大怒,冲过去喊道:“你们差不多就行了,都是些孩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其他人毕竟忌惮着郑玉萍,都有点收敛,周若愚却不怕她,他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用一双死鱼似的眼睛看着郑玉萍,吊儿郎当地说:“怎么?你也想像我爸从前那样打我?”
郑玉萍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喝到失了智的周若愚见母亲拿自己没办法,越发得寸进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头忤向郑玉萍,指着自己的头顶正中。
“来,照着这儿打,我爸以前不敢打这儿,你有种,你来打!”
“你混账!”郑玉萍半天憋出三个字,脸色惨白。
这时白武站起来说话了,他毕竟久经酒场,加上老白的基因遗传,酒量奇大,喝了一夜,竟还清醒,他见场面不和谐,急忙圆场。
“阿姨,你去休息吧,别跟醉汉一般见识,由着他们喝,喝醉了就都不喝了不是?”
郑玉萍终于找到了出气口,吼道:“家里霍霍成个猪窝,吵成个驴圈,我怎么休息?你们白家没一个好东西,趁早给我滚蛋!”
白武的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也没滚蛋,只是坐下了。
“别冲我的好朋友吼!”周若愚替白武出头了,“有种你冲我来!”
说着抄起一个空酒瓶,递向郑玉萍,“用这个打,打死就彻底清静了!你除了骂我,还有什么本事?”
“若愚,你,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郑玉萍哭了起来。
“你不打是不?你不打我自己打!”
话音未落,郑玉萍还没反应过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周若愚就对自己下手了。
咣的一声,空酒瓶砸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