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弟弟妹妹还是被挤得大嚷大叫,白双甚至哭了起来:“我不走了,我要回家,挤死了!”
而总指挥胡凤娇早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白斌也顾不上管她,她毕竟是大人,即使走散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好歹挤上了车,挤到了车厢里的过道中间。
车厢里闷热闷热的,充斥着各种气味,白斌身上已被汗水湿透。
车身摇晃了一下,缓缓向前移动了,车上松散了点。
白斌回头寻找胡凤娇,看到她在后面站着,中间隔着几个人,她冲白斌招了招手,示意他各自站在原地吧。
就在此种人无立锥之地的环境下,列车员还是见缝插针地不时经过。
先过来几个查票的,后又过来推小车卖啤酒饮料矿泉水的,接着又过来两个卖卧铺票的。
每经过一次,车厢里就会引起一阵混乱,本已站好位置的旅客,不得不给他们让路。
白双说:“我要睡卧铺。”
白斌问了问卧铺票价,比站票要贵好几倍,而且剩下的卧铺票都是零散的,分散在不同的车厢里,便只能作罢。
白斌蹲下来系鞋带时,发现座位下面的空间很大,三人座的下面竟有一张单人床那么大,灵机一动,从行李箱里取出毛毯,爬到座位底下。
下面的空间不小,却很低,跪着都不行,需要爬着,白斌走时穿了新西服,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爬着把毛毯铺展开来,躺下试了试,很爽,没有拥挤,凉爽怡人,真想就这么睡到终点站。
但他还是爬了出来,直起身,看到裤子和衣服上沾了一层灰。
“真真,双双,”白真指指座位底下,“你俩钻到里面去。”
白真尴尬地耸耸肩:“我可不,好丢人啊!”
“丢什么人?那你就站着!”白斌不高兴地说,“双双,你进去!”
白双毕竟年龄还小,不太在乎面子,而且被挤得够呛了,迟疑了一下,便钻了进去。
旁边一个旅客看见,说了句:“居然这样也能!”
白真蹲下来,朝里瞅了瞅,问:“里面好不?”
“可好呢,像睡在床上。”白双高兴地说,“你也进来吧,还能睡下一个人。”
“我才不呢,那么多的腿和脚!”白真站起来,双手抱住白斌的腰,把脸伏在他的胸口,“我就这样睡吧,你看着我要跌倒的时候就扶我一把。”
胡凤娇从后面过来了,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看上去很是虚弱。
“姐你怎么了?”白斌问。
“可能血糖又低了,虚得厉害。”胡凤娇惨笑一下。